莫非那個外男,便是趙言蹊?沈如蘭心中猜測,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趙言蹊年少有為,長的也不差,重點是個正常人,比殘疾的沈從安高強多了。葉清清成為孟家義女沒多久,就幫他認了孟山長為師……
沈如蘭心中紛亂的想著,忽然嘈亂的周圍又安靜了下來,她往中間一看,頓時再也移不開眼了。
篝火中間赫然站著林長山。
趙言蹊下去時,點了沈從望上場,沈從望表演了一套還算可以的拳法,引得一眾人叫好。
然後吧,越來越皮,開始喜歡在作死邊緣試探的沈從望,點了林長山上場。
眾人打趣起哄,林長山上去了。上去之後就靜靜站在篝火旁發呆,他不知該表演些什麼。
林長山本就孤僻,村民對他不熟悉,剛才起哄隻是情緒所致,現在看他高大的身材杵在那兒,想起他平日的凶名,也沒人敢起哄了,場麵一時冷了下來。
陳氏瞪了一眼沈從望,沈從望撓撓頭,心裏也後悔自己莽撞。沈青名上前打圓場,“長山還沒準備好……”
他想說讓林長山先下來,免得尷尬。因為葉清清的緣故,沈青名一家和林家也走得近了,熟悉之後,對林長山的感官都挺好。
陸沉卻突然道:“望兒,去把我房間裏的蕭和劍拿來。”
他望向林長山,笑容慵懶,“長山,記得為師前幾日教給你的劍法嗎?今日咱們師徒合奏一曲,我吹簫,你舞劍。好好舞,可別丟為師的臉。”
沈從望已經取了蕭和劍回來,小心翼翼的捧給陸沉。赤玉簫、龍淵劍,一蕭一劍,是陸沉的寶貝,平時很少讓人碰。
他接過蕭,眼眸深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懷念。沈從望又把劍送給林長山,林長山猶豫了下,接過劍。
拔劍出鞘,劍身玄鐵鑄就,薄如蟬翼,透著淡淡的寒光。劍刃鋒利,刃如秋霜,經手一握就知是一把絕世好劍。
劍柄雕刻著一條金色的盤龍,篝火照的黑夜如晝,看清那條金色盤龍,沈從安和趙言蹊,皆是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葉清清問。
“那劍……”沈從安沉吟。
趙言蹊接著道:“上麵盤著的金龍,尋常百姓,怕是不能用的。從安,你這師父,到底什麼來頭?”
趙言蹊小聲問。
沈從安和葉清清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他們隻知道,陸沉以弱冠之齡,高中探花,文武雙全,隨性灑脫。至於其它,他的家人身世,一概不知。陸沉也從未提過。
沈從安並沒有糾結多久,目光落在那條盤龍上,淡淡道:“不管什麼身份,他都是我的師父。”
富也好,貴也罷,落魄潦倒或是權勢滔天,他隻知道,孟家那一跪,陸沉便是他一生的師父。
趙言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看這位陸先生,就覺得他不是凡人。經日一觀,果然如此,你這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沈從安和葉清清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陸沉家世真的顯赫,那看他往日種種,要麼真的就是淡薄不羈,不念功名的性子。要麼就是家中出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