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嚇得心跳都慢了一拍,眼疾手快的上去摟住她,“沒事吧?”

葉清清還有幾分懵逼,在他溫暖的懷裏,呆呆的點頭。

沈從安鬆了一口氣,扶她坐好,蹲下身子,輕柔的替她脫去鞋襪。葉清清如水般的雙眸望著他的頭頂,漸漸的失了神。

大齊不是現代,沈從安願意彎腰替她去鞋襪,讓葉清清很有些意外。

“好了,快睡覺吧。”沈從安道,吹滅了蠟燭。

葉清清滾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腦袋一沾上枕頭,上下眼皮便開始打架,不到片刻的功夫,已是沉沉睡了過去。

沈從安轉頭一看,黑夜中模模糊糊的睡顏,安詳寧靜,他無奈一笑,大手一撈,把葉清清連人帶被子往懷裏撈了撈,緩緩閉上了雙眼,陷入夢鄉。

一夜好夢,沈從安又投入到了廢寢忘食的學習中。四月份是府試,時間急迫,還不到可以鬆懈的時候。

葉清清仍在藥房忙活她的藥,直到傍晚,才伸著懶腰從房裏走出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俏臉上噙著一絲寒意,抿了抿唇,葉清清找到熊大,吩咐了幾句。

熊大臉上有煞氣閃過,沉聲道:“夫人放心,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葉清清笑了笑,“多謝。”

熊大憨厚一笑,“夫人大恩,收留我們兄弟。我們早已下定決心,以後上刀山下火海,但憑夫人吩咐。”

熊大收好小瓷瓶,趁人不注意,悄悄藏在沈家老宅附近。

被沈青名處罰,老宅的人都去打掃幹活了,隻有沈從宣,沈老太舍不得寶貝孫子,加上他身上有傷,留他在家養傷。

趁著沈從宣出門上茅房的空隙,熊大溜進老宅,找到沈從宣的屋子,拿出小瓷瓶,把裏麵的東西滴在毛巾上,又悄悄的離開。

熊大一切做好後,葉清清安心等著老宅的動靜。

隔天清晨,天不亮趙氏便捶著腰起身,昨天在祠堂擦了一天的灰,她的腰都快斷了。可沈青名派人盯著,她也不敢偷懶。

趙氏推了推還在沉睡的沈長貴,“起來了。”

“嗯。”沈長貴磨磨蹭蹭的睜開眼,剛要爬起來,看到了麵前趙氏的臉,啊的一聲大叫,人從床上摔了下去。

“怎麼了,沒摔壞吧?”趙氏連忙上前扶他。

沈長貴揮開他的手,一臉的驚懼,聲音都在抖,“你……你是誰?快走開!趙氏,趙氏!”

沈長貴扯著嗓子喊,不停的往後挪,想逃跑,可腿軟的站不起來。

趙氏一頭霧水,“你怎麼回事?是我啊。”

她伸手去夠沈長貴。

沈長貴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屋子,大喊道:“快來人!有鬼啊!”

其餘人都被他驚動,一個個都走到院子裏,沈從宣蹙眉道:“爹,怎麼了?”

趙氏也走出了屋子,天邊露出魚肚白,黎明的光打在她的臉上,一臉的紅色麻子格外瘮人……

沈如蘭幾人發出一聲驚叫,沈從宣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迷茫的趙氏……

趙氏毀容了的消息,一陣穿堂風似的,飛快地傳遍了整個南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