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位夫人,品行實在是……人前教子,人後教妻。你需要多加管教她,不能因為一些恩情放縱,免得日後大禍加身。”
蘇定齋苦口婆心,他說這些話,倒是真心實意為沈從安好。也是實在看好沈從安,不忍他日後被一婦人拖累,這才相勸。換一個人,蘇定齋也不會說出這些越矩的話。
沈從安平靜聽完,倏爾一笑,“蘇小姐,是這麼評價我娘子的?”
蘇定齋神情有兩分尷尬,沈從安淡淡道:“大人好意,學生心領了。但大人可能不知,我全家上下,母親、弟弟、妹妹,對娘子看的可比我要重。”
“娘子嫁給學生時,學生家中家徒四壁、一貧如洗,且重病纏身。是娘子日以繼夜的精心照料,才把學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沒有娘子,學生的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
“娘子善良、聰慧、堅韌。母親視她為親生女兒,妹妹和弟弟,也從心裏尊敬愛戴她。她是好是壞,我與家人比誰都清楚。”
蘇定齋呆愣愣的,沈從安繼續道:“娘子與我有恩,我感念她的恩德。可更多的,卻是傾慕。想與她共度餘生。”
他目光中是不加掩飾的愛意,眼中璀璨的光芒,讓蘇定齋知道,他說的都是心裏話。
蘇定齋已經不知該做何反應了,他腦子亂的很。為什麼沈從安和他女兒說的完全不一樣?到底誰在撒謊?
看了他一眼,沈從安垂下眼簾,“那日中秋節街上,蘇小姐朝我摔了過來,是我錯身,害她撞在了牆壁上,與娘子毫無關係。”
蘇定齋眉頭緊蹙,“傾兒說,是沈夫人撞了她……”
沈從安輕笑一聲,“當日街上有許多人在,蘇大人想查,很容易就能查清發生了什麼。”
留下這句話,沈從安告辭轉身,離開前,想了想,看在蘇定齋為人還算不錯的份上,仍是提醒了一句,“蘇大人,沈從宣已有家室,妻子身懷六甲,還是讓蘇小姐別與他走的太近才是。”
“沈從宣?”蘇定齋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又扯到了沈從宣的身上。
得益於沈從宣這段時間的鑽營,蘇定齋都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是並沒有太過在意。
沈從安言盡於此,很快與趙言蹊二人一起走了。
蘇定齋眉頭擰成了一個結,回到了府中,想找蘇南傾問個清楚,蘇南傾卻不在府中。
“小姐去哪裏了?”蘇定齋問管家。
管家想了下,“好像是去狀元樓了。”
他聽到蘇南傾這麼吩咐車夫的。
“又去狀元樓?”蘇定齋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才從狀元樓回來,並沒看到蘇南傾。
“你去查一下,中秋節那日,小姐在街上,都發生過什麼事。”蘇定齋道,又重新趕回狀元樓。
狀元樓一處包間,眾人散去後,沈從宣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進入了另一包間。
裏麵,蘇南傾正靜靜等他。
沈從宣一進去,蘇南傾便迫不及待的問,“信給他了嗎?”
沈從宣歎了一口氣,“他本來不願意接,我硬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