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拗不過她,重新上了藥後,寒雨的藥也熬好了。眾人喝下,萬幸的是,除了車夫外,其他人的傷勢都不算太重。好生將養一段時間,就能補回來了。

趙言蹊他們處理好傷口,喝了藥,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陸沉也要離去,沈從安叫住他,“先生。”

陸沉回頭,沈從安道:“謝謝。”

這次若不是陸沉,他怕是早就死翹翹了。

陸沉能安排車夫代替熊大,怕是早就有了警惕。相比起來,他還是嫩了點。或者說,他沒料到,因這一張臉,會早早的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臭小子,和我客氣什麼?為師還等你考中狀元,給我爭臉呢。”他習慣性的一拍沈從安的肩膀,正好拍到受傷的地方,沈從安悶哼一聲,陸沉訕訕的收回了手。

“先生,那些人真的是蕭王的死敵嗎?”沈從安忽然問。

陸沉一愣,他盯著沈從安的臉,忽然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樹大招風,蕭王確實有很多的敵人,但這些人是不是,我並不能確認。”

“他們都是些訓練有素的死士,被抓後,咬破了舌尖的毒藥自盡了,沒有一名活口。”這是善後的那兩人傳回來的消息。

其實他們已經防著了,隻是那些人動作太快,死的也太徹底了。

葉清清聞言眉頭一顫,對方的狠絕出乎了她的想象。出手狠辣,絕非尋常勢力能有的。上次江楚風派江家的暗衛刺殺她,隻憑熊大就能攔下,這次沈從安這麼多人,卻是個個帶著傷回來。

沈從安沉默,雖然那黑衣人口口聲聲,是因與蕭王有仇,才來殺他,以防萬一。可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先別想太多,今天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會把蕭王府和京城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你,讓你心裏有個底。”陸沉又想去拍他肩膀,想起他肩上有傷,改為錘了下他的胸膛,“那些刺客,你也別擔心。南寧候府雖然沒落了,為師現在也是閑散人一個,不過護你,還是沒問題的。”

“我已經召集了一些南寧候府的老人來,他們都曾征戰沙場,是能以一敵百的好手,以後你們出門,他們都會暗中跟隨。所以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日子還和以前一樣過。”這話是對著沈從安和葉清清兩個人說的。

葉清清如今懷著身孕,為免她提心吊膽,陸沉故意寬慰她的。

“先生大恩,沒齒難忘。”沈從安鄭重的行禮。

當日拜陸沉為師,隻是我為了找個傳業授道的師父。陸沉卻幫了他如此之多。

陸沉溫和的笑了笑,“你天資聰穎,心性堅韌。隻是如今羽翼未豐,還有些稚嫩。為師相信,潛龍在淵,騰必九天。為師等著那一日。”

他背著雙手,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屋內,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沈從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一雙柔荑握住了他的手掌,葉清清走到他身邊,默默的把頭靠在他的臂膀處。

沈從安伸出手,攬她入懷,愧疚道:“對不起,跟著我,沒讓你過上一天的好日子,還要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