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指的是沈老太。

陳氏眼角微濕,目光慈愛的看著三人,“你們雖不是同父同母,可長榮一向視安兒為親子。娘不希望上一輩的恩怨,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娘。”沈從望鄭重道:“哪怕大哥和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也永遠是我的大哥。何況,我們身上都還流著您的血呢。本來就是親兄弟。”

沈從安無聲的拍了拍沈從望的肩膀,沈從望咧嘴一笑。沈如月也露出了笑容。

看到他們如此,陳氏滿心欣慰。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沈從安他們反而安心下來,不用再去胡思亂想。身世的揭曉,並沒有改變沈從安什麼。

對於他來說,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仍然是接下來的兩場考試,盡量取的一個好名次,進入朝堂,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陳氏到來,葉清清過了最危險的前三月,眾人開始啟程前往京城。唯一讓沈從安不滿意的是,江楚行兄弟也決定回京,所以仍然會與他們同行。

已經到了十一月,天寒地凍的,水路都已結冰,隻能坐馬車。有葉清清這個孕婦,和林奶奶在,行程不得不放緩。

為了能讓葉清清在路上舒服些,她所乘坐的馬車,也是特製的。馬車極大,內裏很是寬敞,與普通馬車不同的是,座位占了四分之三的地方,做成了一張可以容下兩個人睡覺的床,上麵鋪了厚厚的被子。床角放了一個碳爐,燒的是最好的碳,沒有一絲的煙味。

葉清清坐累了就可以躺在上麵睡覺,無聊時,和沈如月幾人打麻將。馬車裏溫暖如春,一點都不冷。上午沈從安跟著陸沉學習,下午就來陪她,摟著她午睡。

這天,先是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後又飄起雪花。雪花不大,落在地上很快消融。

葉清清撩開車窗,綿綿白雪,如紗似玉,透明純淨,飄飄灑灑的落下,幽雅恬靜。

沈從安從身後摟住她,往她懷裏塞了一個小手爐,“冷不冷?別凍著了。”

葉清清往他懷裏一靠,笑眯眯道:“一點都不冷。”

“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有沒有鬧你。”沈從安手滑到她的小腹處,輕輕撫摸。

葉清清搖頭,“還要有一個月才可以感覺到呢。”

“寶寶很乖。”她道。

除了寥寥幾次孕吐外,她幾乎沒什麼感覺,趕了幾天的路,也不覺得難受。

“懂得心疼他娘,還不錯。”沈從安低笑一聲。

葉清清唇邊溢出一絲笑意,懶洋洋的靠在他的懷裏,透過車窗縫隙,看著外麵揚揚落下的雪花,內心深處無比的滿足。

到了晚上,雪大了起來。片片鵝毛般大的雪花,把世界裝裹成銀裝素裹一片。

車隊提前在一個小鎮停下,一行人太多,直接包了一間酒樓,兩人一間住了下來。

第二日葉清清起床時,沈從望他們已經在酒樓的後院中堆起了雪人。

一個個臉凍的紅撲撲,卻還是樂此不疲。

葉清清看的手癢癢,很想下去一起玩。她剛抬起一隻腳,陳氏的眼便瞪了過來,“你不能去,懷著身孕,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