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沈從安理了理衣袍,坦然的隨彭大人去府衙。陸沉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沒有隨行。

如今沈從安已經有了自保的本錢,風雨波折也該獨自去麵對了。

眾人雖想瞞著葉清清,但還是不小心讓她知道了。出乎意外的,葉清清反應甚是平淡,也沒說要跟著去。

孟萱小心翼翼問她,“清姐姐,你不擔心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葉清清笑道,伸了個懶腰,“要是別的,我還不放心。可說他是真是假,蕭王比誰都清楚。要是這些人,真找到了證據,就該直接拿到蕭王麵前,戳穿相公了。”

“而不是這麼麻煩的去府衙敲鼓鳴冤。這說明,對方根本沒證據,隻是想在殿試之前,惡心相公一下。”

孟萱聽的一愣一愣的,她都沒想到這麼多,“那這次,又是蕭王妃所為?”

“幕後黑手可能是她,但去敲鼓的肯定不是她,蕭王府丟不起這人。”葉清清笑道。

“那會是誰?”孟萱疑惑。

這次說話的,卻是一直沉默的沈如月,“我想,可能是堂哥他們。”

葉清清投來一道讚賞的目光,沈如月雖單純靦腆,可為人卻很通透。

“沈從宣?”孟萱問。

“應該是他們。”葉清清解釋道:“去告狀的人,一定和相公有些關係,否則,相公是不是冒充的,關外人何事?他們哪有立場去擊鼓?”

“既然排除了蕭王府,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從宣他們了。”葉清清聳了聳肩膀,“不過沈從宣這人一向雞賊,有危險的事,絕不會冒頭,這次,又不知道使喚誰當槍了。”

“清姐姐,你好厲害。”孟萱感慨道。她就想不到這些。

葉清清笑了笑,“這些也都隻是我的猜測,到底如何,還要看那邊的消息了。”

京兆府衙,沈從安隨著彭大人走進大堂,就見跪在堂下的沈長貴和沈長華。

看著兩人熟悉的麵孔,沈從安並沒有意外。葉清清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也料的八九不離十。

隻是,在這裏,看到二人,心裏難免還是有兩分感觸。

他雖不是沈家血脈,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曾經一些恩恩怨怨,他都不願意再去計較,而沈家這些人,卻當真想置他於死地。

沈長華看到他,目光有些閃躲。當初孫氏難產,是葉清清出手,才救得她們母子平安,還給了銀子,讓孫氏補身子。

可他現今,卻是恩將仇報。

沈長貴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沈從安的手,焦急道:“從安啊,你怎麼如此糊塗。做什麼不好,去冒充蕭王的兒子,還欺騙皇上,這可是殺頭滅九族的死罪,你是要害死我們一家老小嗎?!”

他這般情真意切,圍觀眾人嘩然起來。

彭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休得喧嘩!沈長貴,你說蕭三少爺是假冒的,有何證據?”

“他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還需要什麼證據?”沈長貴道:“他生下來身子就差,腿不能走路。他爹,我三弟,心疼他,怕他悶著,每天都抱著他,在鄉野裏轉悠,帶他看花看草。”“村子裏有人說他一句閑話,三弟就能上去和人拚命。那時候家裏窮,三弟打工辛苦掙錢,自己不舍得花,都用在了他的身上。給他買點心,買新衣服,不是親兒子,能對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