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勉強轉醒。灌了兩碗的醒酒湯,吃了午飯,便帶著沈從安進宮。

葉清清又提純了兩壇酒,讓他們帶進宮,讓皇上嚐嚐味道。

禦書房,皇上和幾位大臣商討國事,蕭王也在。聽說陸沉和沈從安來了,皇上忙宣人進來。

“怎麼想起進宮來了,酒喝完了?”皇上打趣道。

“皇上當微臣是什麼人?”陸沉大咧咧道,他與皇上說話向來隨心所欲,沒有那麼多的禮法講究,“微臣這次來,是給皇上獻寶的。”

“獻寶?什麼寶貝?”皇上好奇。

陸沉招招手,太監抱著兩壇酒走上前,“皇上您嚐嚐。”

皇上仔細瞅了瞅,眉頭擰了擰,“這不是前兩天,你從朕這裏要去的酒麼?又送來給朕?”

因為是送來給皇上嚐的,葉清清這次提純的酒,用的是陸沉收藏的好酒。她還偷懶圖省事,提純完了,直接裝在原來的酒壇中,皇上記性好,一眼就給認出了。

大臣們麵麵相覷,覺得陸沉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蕭王一眼掃過來,道:“都說借花獻佛,沒見過陸侯爺這麼懶得,借佛的花,再獻給佛,好歹也改變下外表,顯得有兩分誠意。”

有大臣沒忍住輕笑出聲。

皇上撫了撫額,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放縱陸沉了,讓他連意思意思一下都省了,“說吧,你又有什麼事找朕?”

皇上聲音裏充滿了無奈,他以為陸沉是有事求他幫忙。哪怕一點都沒求人的態度,皇上還不能不管,誰讓偌大的京城,他能說幾句知心話的,就這麼兩人呢。

蕭王和陸沉,兩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古怪,對他還一點都不恭敬,時常把他氣的半死。偏偏他還就喜歡找兩人說話。

有時候,皇上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犯賤。可一想到,兩人都不在京城的那些年,他連個喝酒聊天的人都沒,那種孤寂,後宮添再多美人都無法彌補的。

最近幾月,難得兩人都回了京,雖時時挨氣,但皇上覺得,自己反而越氣越年輕,每天都容光煥發。

蕭王每惹他氣一次,趁著吵架的時候,他能把積鬱多年的鬱氣給發出來,吵完之後,那叫一神清氣爽。哪怕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吵輸。

陸沉臉一板,“微臣是這種人嗎?舊瓶裝新酒,皇上打開聞聞就知道了。”

皇上好奇的打開酒壇,頓時濃鬱的酒香飄出,聞著就好喝。

“這酒,似乎確實不一樣啊。”皇上驚奇道。

“嚐嚐。”陸沉道。

小太監拿來酒杯,倒了一杯,皇上接過,先在鼻尖聞了聞,後輕輕抿了一口,一口入肚,酒味綿長帶著淡淡清香,皇上讚歎道:“果然是好酒,這次倒是冤枉了你。有了好酒,還想著朕,不錯。”

皇上說完,一仰頭,把剩下的酒都給喝了。皇上也是個愛酒之人,隻他每日國事繁忙,不能如陸沉那般灑脫,想醉就醉。最多就每天吃飯時,來上一小杯。

見皇上讚不絕口,蕭王來了興致,“給本王也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