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被聶長戈輕輕用掌心捂了嘴唇,嗔道:“不許說什麼死不死的!”又疑惑道:“這樁親事是方伯父許的嗎?方伯母如何肯答應?”
嫮宜再忍不住,伏在他肩上大哭起來。
可她忍耐了這麼些年,就連大哭一場,都未發出什麼聲音,小貓一樣細細的,像是生怕給人發現。
聶長戈心疼不已,緩緩拍著她的背,等察覺到懷中人終於平靜些了,才聽到她抽噎道:“婚事、婚事是父親和繼母許的……娘親、娘親… …娘親早就過世了……就在你離開的那一年……娘親也走了……”
聶長戈心下大慟,亦是滴下淚來,沉聲道:“宜娘,對不住、對不住。拓哥哥來晚了。”
許久之後,嫮宜才收了眼淚,眼睛通紅地從他懷裏挪出來,聲音也低低的:“我失態了……”
聶長戈正要說話,卻敏銳見她臉頰通紅,如火燒一般,又細細凝視她眼睛,見她眼中水水潤潤,不完全像是剛剛哭過的痕跡,反而帶了三分媚態,不由心下一沉,溫聲問:“宜娘可有哪兒覺得不舒服?”
嫮宜猶未發覺,隻說裏頭有些悶熱,要去開窗。
聶長戈擰眉,見她站起來亦是腳步虛浮,不由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卻隻摸到一手滾燙!
他心下已然分明,冷然道:“他們居然給你下藥?!”
嫮宜點頭道:“為了讓我乖乖上花轎,之前繼母和喜婆給灌了一碗安神湯,讓我睡過去。”
聶長戈暗嘆一聲:“傻宜娘,那可不一定是安神湯。”
嫮宜聽到一半,隻覺口渴得厲害,不由道:“拓哥哥,我想喝水。”
聶長戈斟了一碗茶,也不遞給她,就這麼餵她吃了,嫮宜還嫌不夠,隻嚷著口渴,又說熱,要去開窗。
聶長戈終於忍耐不住,將她的頭抬起來,俯身便吻了上去。
嫮宜愣在當場,瞪大眼睛怔怔看著他,卻聽他低低的聲音從二人相觸的唇間傳出來:“宜娘乖,閉上眼睛。”
嫮宜傻愣愣地又閉上眼,他的唇舌先是溫柔舔舐進來,撩得嫮宜從喉間逸出幾聲輕吟,才復又變得激烈起來,重重舔過她的唇瓣、她的牙齒、她的內壁,所有地方都被他攻城掠地一般奪佔走,嫮宜體內那把火燒的更旺,又不知如何排解,情不自禁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在間隙裏無助地哭喊道:“幫幫我……拓哥哥、幫幫我……”
空氣裏熱度陡然高了起來。
嫮宜鳳冠霞帔,穿著嫁衣在他懷中,還這麼哀哀怯怯地求他。
聶長戈幾乎拿出了畢生的自製力,才沒直接就這麼進入正題。他勉強分開二人相貼的唇,分開的時候牽出一道晶亮的銀絲,在半空中纏綿地斷了。
他努力平復了呼吸,才執著嫮宜的手,將左手一枚象徵鞅狄王權的戒指捧在她麵前:“宜娘。”
“嫁給我,做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