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遠皺了皺眉，上樓重新躺到床上，想要調整一下時間，然而越躺越精神，兩個小時過後，他坐了起來，放棄了。
就是他想改，生物鍾也不允許。
算了，反正糯糯明天就上學了，白天她不在家，他正好睡覺，下午醒的時候她也該回來了，不耽誤什麼。
這麼一想，他也就安心地打開了電腦。
次日，糯糯醒來的時候秦文遠還沒睡，見她下來，說道：“今天六師父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好呀。”糯糯自然沒什麼意見，拉著他的手笑得一臉開心。
見她這樣，秦文遠的心也軟了下來，摸了摸她的小臉，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餘光注意到封莫寒走過來，又瞬間斂去。
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糯糯眨了眨眼，驚訝道：“六師父，你和爸爸又吵架了嘛？”
哦忘了，他們現在是“好朋友”來著。
秦文遠一直覺得有一技之長足矣，沒想到年至不惑，突然又被迫點亮了演戲技能，這會兒在小姑娘的注視下，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虛偽的笑容，“怎麼會呢，‘好朋友’怎麼會吵架呢，是吧，小封。”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了。
封莫寒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沉吟片刻，餘光掃到小姑娘期盼的目光，到底還是點了個頭。
違心道：“是。”
目送著糯糯進了幼兒園，秦文遠臉上的笑才落了下去，斜睨了一眼封莫寒，淡淡道：“封總，演技不錯啊。”
封莫寒從後視鏡裏看著他，“彼此彼此。”
他演技也很好。
嗬。
相看兩厭，他們目光隻在後視鏡裏短暫對視了一秒就移開了。
秦文遠掃了眼一旁的小孩，“你不上學？”
宋一銘正在心裏吐槽著他們的“變臉術”，聽到這話，立刻挺直胸膛道：“我不上學了。”
“不上了？”
宋一銘點頭，“比爾蓋茨就是輟學的。”
他也是IT大佬。
“哦。”秦文遠語氣淡淡，“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從哈佛退學的，你隻學他退學，怎麼不先考上哈佛，人家從哈佛退學， 你從一小退學，能一樣？”
他的話毫不客氣，也沒了在糯糯麵前的好脾氣，此刻顯得格外刻薄。
上下掃了他一眼，他繼續道：“聽說你挺喜歡的玩電腦的？嗤，會打個遊戲而已，打得還不好，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說不上學，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這行都不需要學曆的吧。”
“當然不是。”
話是這麼說，但宋一銘不免有些心虛，事實上他心裏多少是這麼想過的。
這會兒才想起來秦神也是個高材生，他十三歲就上了A大，後來一路保送直博，是學神中的學神。
“以後別說我是你偶像了，免得說出去給我丟人。”秦文遠打了個哈欠，毒舌道。
一句話，刺得宋一銘嘴唇都在顫抖，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推開車門往隔壁的小學，嘴裏還嚷嚷著“我要上學”。
他才不要連崇拜偶像的資格都沒有嗚嗚嗚。
見狀，封莫寒微微挑眉，低頭給宋天建發了條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