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捏了捏糯糯的臉頰,笑道:“我來這裏見一個老朋友,正好遇到了周雲牧,就給他做了個手術。”

之前周雲牧也上山了,他認得他的。

糯糯恍然,“原來周叔叔的手術是大師父做的呀。”

她扭頭看著周嬌,歡喜道:“嬌嬌你就放心吧,我大師父可厲害了,是最厲害的醫生,周叔叔肯定會沒事的。”

周嬌也認識任懷興,鄭重地點了點頭,仰頭跟著她喊了聲“大師父”。

任懷興慈愛地看著她,見她眼圈發紅,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聲道:“別擔心,沒什麼大事的,等麻藥勁過了,明天就能醒了,後麵好好養養,他身體底子好,問題不大。”

“嗯!”周嬌重重點了點頭,聲音裏還有些鼻音,“謝謝大師父。”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他看向周程他們,說的話就很專業了,聲音沒有麵對糯糯和周嬌那麼溫柔,有些公事公辦,旨在把事情和他們交代清楚。

得知他沒事,幾人也放下心來。

他們在那邊說話,周嬌則跑到床邊看著周雲牧。

她沒碰他,就站在床邊不錯眼地看著他,大有一副等到他睜開眼睛才肯罷休的架勢。

糯糯仰頭看了眼封莫寒,見他點頭,才走了過來。

看到她,周嬌的眼睛紅了下,不過情緒還能穩得住,隻是奇怪道:“糯糯,爸爸不是有你的平安符嗎?為什麼還會出事?”

不是質疑她,隻是真的疑惑而已。

有糯糯的平安符在,不該是這個結果的呀。

糯糯也沒生氣,說道:“因為周叔叔把平安符分給別人了。”

他這次能活下來,也是她最後多加了一道防護,再加上他自身功德多,幫著抵了一些,不然那顆子彈可就不會歪了。

畢竟他這次是生死大劫,不會那麼容易度過的,現在這樣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看著他身上有些變淡的功德光,糯糯輕歎了口氣。

“平安符?”身後幾個同事聽到這話,疑惑地走了過來,從兜裏掏出一張黃色符紙來問道:“是這個嗎?”

其餘幾人也拿了出來,人手一張。

糯糯隻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都是她畫的。

她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想著加兩道符能穩妥點,沒想到他把符全送了出去,隻剩下他體內的那道符力,所以雖然不至於傷及性命,但還是受了重傷。

“這是周隊給我們的。”他們當時還笑話他封建迷信,但現在聽來,自己好像還是因為這張符躲過了一劫?

想到這裏,他們更加愧疚。

聞言,周程他們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現在說什麼也沒意義了,他能好好醒過來他們就放心了。

原來是這樣。

周嬌有些失落地耷拉著腦袋,有些怪他這麼做,但又沒什麼好說的。

反正他一直都是這樣。

他總說,穿上這身衣服,就得扔去自己的私心。

仰頭眨著眼底的淚花,她看他躺在這裏,心裏很難受。

也很害怕。

見她這樣,糯糯握了握她的手,無聲安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