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悶哼一聲,嘴角有殷紅的血跡流下。

“九師父!”糯糯驚呼一聲,想要給他把脈,然而一道無形的結界將她攔住,讓她無法靠近茅一山。

她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周圍,認出了這個陣法,眉頭皺得更緊。

是困陣和煉化陣。

困陣的作用是將他牢牢困在其中,而煉化陣則把他的功力緩緩吸走。

這兩個陣法結合起來,陣中人的實力會大大削弱。

而且煉化陣有個特點,會根據裏麵人的實力來調整,遇強則強,硬來隻會讓功力流失速度更快。

這兩個陣法的結合,堪稱天衣無縫,從來沒有人能破解開。

“這次為了對付我,閻昆也是下了大本事了。”茅一山冷笑著說道,隨即看向糯糯,眼神又緩和下來,“糯糯放心,這點小陣法才難不倒你師父我。”

糯糯沒說話,看著他蒼白的麵容,麵色沉重。

他就快要撐不住了。

見她還站在那裏,茅一山說:“放心,師父沒事,糯糯你在外麵,去看看別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破陣的辦法。”

事實上,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要是那麼容易被找到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玄門中人死在煉化陣之下。

他隻想糯糯走遠點,以糯糯的本事,隻要不進陣,其他的陣法是難不倒她的。

看了他一眼,糯糯忽然轉身就走。

茅一山怔了下,隨即心裏就鬆了口氣。

走了就好。

他就怕她這時候犯倔,不肯離開,拉一個人給他陪葬,沒意義,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小徒弟,他也舍不得。

見她走遠,茅一山也重新屏氣凝神,專心致誌破著陣法。

沒多久,閻昆就走了過來,看了眼已經消失的糯糯,桀桀笑了起來,嘲諷道:“看來師兄你這徒弟也不過如此嘛,師父有難,她居然轉身就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人都是自私的,有時候正道和我們邪修,也沒什麼區別嘛。”

聞言,茅一山挑眉,啐了一口,“那區別可就大了,就你個垃圾還敢跟我徒弟相提並論?我徒弟那是聽話,而你呢,純粹就是喪心病狂,倘若今天被困在陣裏的人是你的話,你一定會拉著其他人一塊給你墊背的,別人的命在你眼裏,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聽到這話,閻昆哈哈笑了起來,“還是師兄了解我。”

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驕傲道:“師兄,我可是邪修,你們那些道德倫理,可約束不到我,這個世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師兄,你就好好享受功力流失的痛苦吧。”

說著,他大笑著看著他。

茅一山深吸一口氣,懶得理他,盤腿坐在地上。

又看了眼糯糯的方向,見她沒回來,心裏也踏實了。

走吧,能走一個是一個,今天本來就是他的死劫,不該拉著她一塊兒承擔的。

想著,他閉上眼睛,將所有注意力都用在破陣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茅一山的臉色也愈發蒼白,閻昆就像看戲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還時不時說幾句話回憶一下曾經。

“師兄啊,你說你,從小就比我厲害,師父總說你天賦比我好,也確實是這樣,同樣的一張符,你畫一遍就會了,而我則需要畫十幾遍才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