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凱德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有些維持不住麵上的假笑，眼神狐疑地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看著糯糯的眼神有些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傻。
溫柔這個詞和封莫寒這個閻王連在一起，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怎麼會有人覺得他溫柔呢？
然而看著小姑娘一臉認真的模樣，又實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一時間有些無語。
都說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這小姑娘才這麼笑，眼神是得多不好，才能把他這張冰塊臉看成溫柔啊。
他又“嘖”了一聲，說：“小姑娘，小小年紀，眼睛就不好了啊，叔叔正好是醫生，需不需要幫你看看？”
聽到這話，糯糯皺了皺鼻子，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我眼睛好著呢。”
她不悅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認真建議道：“叔叔，你還是先去看一下你自己的眼睛吧。”
說著，她指著他的眼睛說道：“叔叔，你的眼睛是生病了嗎？為什麼你眼睛看人的時候這麼奇怪？”
霧蒙蒙的，還帶著鉤子，像是要把人拉到裏麵一樣，然後讓其沉浸在其中出不來，看得人很不舒服。
再次被她紮了一刀，凱德再也笑不出來了。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多年來的絕技居然會被一個小姑娘揭穿，還說得這麼直白，真的讓人有些尷尬呢。
封莫寒勾了勾唇角，說：“因為他是心理醫生，專門靠這雙眼睛害人。”
凱德，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他是中德混血，都說混血兒聰明，凱德也不例外。
他在心理學上很有天賦，然而比起治病救人，他更喜歡操控人心。
通過一些心理手段，控製一個人，看著對方痛苦沉淪，他自己則在旁邊笑著看戲。
而他的專業，就是他的行凶武器。
殺人於無形。
這個人，很可怕。
想起那些事情，封莫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警告地看著他，“離我女兒遠點，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你的眼睛不想要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他神色冷漠，緊盯著他的眼睛，凱德深諳心理學，微表情自然也不在話下，看得出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一瞬間，他隻覺被一陣寒冰包圍。
幾年不見，他的氣場更強了。
凱德舔了舔嘴角，眼神邪肆地從他身上劃過，“封，你要是肯讓我研究的話，我就放過她，怎麼樣？”
他曾經用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催眠封莫寒，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失敗的。
他的心理防線，是他見過的人之中最深的。
也是在他這裏，他遭遇了滑鐵盧，他把他的好勝心徹底勾起來了。
這幾年他也一直在尋找他的心理防線，想要找到突破口，然而他這個人，冷漠無情，似乎並沒有正常人類的七情六欲一般， 他有的，隻是他的工作而已。
可是現在，他似乎有了破綻。
想著，凱德的目光落在糯糯身上。
封莫寒看起來很在意她呢。
有了牽掛的東西，那那個人可就不是無堅不摧的了。
想著，他緩緩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