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順著他的話思考任何事,放空大腦,隻要記得自己的任務就好。
——不要聽,不要看,不要關注入野一未!
理智這樣咆哮著,走錯一步就會變成受人操使的傀儡,你已經親眼目睹了這一點不是嗎?
而思想卻是不受控製的,神經逼迫著身體給出回應。
“思想犯……”他痛苦地說,“入野老師,您是不折不扣的,「思想犯」。”
第18章
進入電梯,入野一未還維持著被霜打過的茄子的狀態,有氣無力。
「我被自己的能力束縛了。」
這是文字創作者的枷鎖,是表達者的地獄。
沒有目的表達卻天然帶有目的,還有比這個更不講道理的事情嗎?
一未被這盆冷水潑得有氣無力,甚至想要幹脆放棄掉這個筆名重來算了。總不可能接連幾個筆名都這樣折磨人吧!
可是不行。
並非做不到,隻要他願意徹底放棄,隨時都能回到「鬆本清張」的狀態,隻是仍然不甘心而已。
而且他的讀者還在等待著後續,這樣吊著人胃口不負責任逃走的事,他入野一未是絕對,絕對……哎,算了,話不能說死。
人類在麵臨輕鬆和困難選擇時,就是會想要逃逸到輕鬆的那一邊啊。
可惡,簡直越想越心動。
在心裏天人交戰花了一定的時間,等入野一未回過神,發現其他人居然還在原地幹站著等他。
“請跟我來。”那人說。
電梯就在前方,政府大樓一共有三部電梯,其中一部似乎是擁有特別許可證的官員才能使用。
在邁入電梯的那一刻,一未意識到了自己乘坐的就是特殊的那一部。
周圍是漆黑的玻璃,應該是特殊材質,上麵倒映不出任何東西。無法看見外麵的事物,也看不見自己的影子。頂端對角線各有一個攝像頭,紅光若以若現。
這個電梯箱就和被監視的黑洞、或者說棺材沒什麽兩樣。
領頭人從脖子上抽出掛牌,貼在電梯裏的認證麵板上,掛牌背麵附著著芯片,正麵則是所持人的基本信息。
“二宮先生。”一未喊他。
二宮側過頭,一邊按下頂層按鈕,一邊問:“有什麽事嗎,老師?”
一未若有所思:“剛才阪下大臣乘坐的是這部電梯離開的,沒錯吧?”
“是的,他應該是去找我們的人……一些小麻煩。”
“也是在頂層嗎?”
“應該是這樣。”
“在此期間沒有人下樓?”
二宮和其他人交換了眼神:“……沒有?”
電梯門開始關閉了。
就在此刻,入野一未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