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早乙女天禮的情況很糟糕,隻是高燒就持續了快一個禮拜,不管怎麽打針吃藥都沒有效果。
琴酒帶天禮這麽久,比現在更慘的情況不是沒有,可從來沒見過他這麽虛弱的模樣。
他就像是在人生的前二十幾年完全燃燒殆盡了,現在隻剩下零星的小火苗還在苟延殘喘,隨便一陣風吹過就會熄滅。
叫他的時候需要很久才能得到回應,以一種和緩慢反應相反的清醒語調,用嘶啞的聲音問怎麽了。
是相關的任務還沒處理嗎,我會安排好的,等一會兒就去。
接著他會很快忘記自己要做什麽。
任務也好,自己的狀況也好,全部被拋到腦後。隻是毫無防備地坐在窗邊,眼睛半睜著,手搭在窗台的樣子看得人心驚膽戰,好像隨時都會翻過那道線往地麵飛去。
早乙女天禮這樣的情況用組織裏的判斷標準來衡量的話,客觀的說法就是「廢物」。
大腦和身體一起罷工後,青年成了沒用的器件,擺在那裏賞心悅目,別的作用是一概沒有的,幸虧琴酒剛好也在養傷,破天荒地承擔起了監護人的責任。
這也是被迫的,當發現早乙女天禮會半夜跑到他床邊杵著不動的時候,前幾次琴酒還會把人拎回去,按在床上捂住他的雙眼,逼迫青年睡覺。
後來琴酒發現這樣效率不高,高燒也沒把天禮的固執一起帶走,一整晚都去處理他的話誰也別想睡好。最後隻能幹脆把人揪上床,控製住讓他別再亂動,這樣才能安穩一整晚。
放鬆下來的早乙女天禮渾身都是不正常的熱,捂久了就會出汗,他自己倒是不自知,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個骨架正常的成年人,還在往暖和的地方鑽。
所以琴酒還必須在第二天把這個燒糊塗的小弱智扔進浴缸,非常不耐煩地處理他的正常生活。
在那幾天,來找琴酒彙報任務進展的伏特加心驚膽戰,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大哥就會失去耐心,把麻煩的源頭和在場被牽連的無辜人士給一起解決了。
所以等琴酒的傷口差不多養好之後,立刻把「照顧」早乙女天禮的事情丟了出去,慘遭毒手的人若幹,貝爾摩德的「這和我沒關係吧」已經脫口而出,她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
“確定不是其他藥物作用?”貝爾摩德問醫生。
剛給早乙女天禮注射了藥物的醫生收拾著器械:“血液檢定裏沒有其他成分,與其繼續讓他燒下去,還不如給他找個心理醫生比較快。”
在貝爾摩德若有所思時,摩斯電碼組成的信息,通過聽診器的滑動在完全沒有交流的醫患兩人間傳遞。
醫生走後,貝爾摩德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是一排紅白相間的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