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是在向伏黑惠展示,並輔以惠此刻並聽不能完全聽懂的解說:

“因為我接到委托處理那個咒術師。心懷怨恨,又不敢對我的雇主出手,所以記恨上別人了吧。”

酒吧老板不想再和那個男人繼續糾纏下去,但對方咒術師的身份又太麻煩,是完全物理意義上的麻煩,於是也應該用完全物理意義上的方法解決掉,所以她找到了甚爾。

咒術師死後會視情況而定而產生詛咒,除非是被咒力殺害——不湊巧,伏黑甚爾是一個完全不含咒力的特例。

所以會在死後變成咒靈遷怒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

惠不知道自己父親口中的「處理」代表著什麽,完全按照字麵意思理解著。甚爾又突然伸出手蓋住他的整張臉,語氣是完全的調侃:

“我說過吧,「如果被追著打的話,來找你爸爸,說點好聽的,爸爸給你解決了」,你要怎麽做?”

伏黑惠扒開男人的手,陷入了巨大的心理掙紮中。

看見惠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在這件事上屈服,鯉生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大概弄清楚了那些東西的原理,就算不清楚的也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去問五條悟。

研一君應該已經把咒靈解決了才對,所以也不用緊張他的安全。

躊躇了一會兒,鯉生本來想告訴惠,把他從糾結中解脫出來,再接著感謝他的一片好心,剛準備開口,伏黑甚爾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這是他這兩天第一次將泉鯉生整個人容納進眼裏,深綠色的眼睛聚焦起來充斥著隻有在原始叢林紀錄片中才能見到的野性,看得鯉生不自覺緊繃起來。

那股滲人的眼神隻持續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在轉瞬間,男人又變回了那副野調無腔的模樣。

“那個,關於我安全的事情……”他硬著頭皮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伏黑甚爾笑了一聲。

他又靠上了牆,肌肉拉扯出流暢的線條,在黑色的緊身服下暴露無遺。

那股和泉鯉生格格不入的「成年人的氣息」快要把整條巷子吞沒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氣氛的鯉生幾乎想要立刻逃跑,但現在就連呼吸也是軟綿綿的,像是浸泡在蜜罐裏快要淹死的蜜蜂。

而甚爾隻是偏著頭,嘴上的疤揚著,輕浮的語調漂浮在安靜的空氣裏。

“怎麽,你也想叫我爸爸?”

他咬著尾音說。

“還挺多人喜歡叫我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第56章

【我擁有一個相當幸福的人生。

物質的短缺可以通過工作彌補,精神的匱乏可以用愛好充盈。

去到不錯的大學,念著安穩的專業,有一群非常可愛的同學,教授不吝翰墨。可以說,隻要這樣繼續維持著,雲程發軔的彼方與我隻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