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納思索著,然後道:“雖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這要怎麽總結……我懂!你知道我懂就行!”
“「人不可能隻有擁有一種極端的特質」,我想說的是這個。”
凡爾納立刻:“沒錯,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莎士比亞頓了頓,說,“仁慈的人也會有狠心腸,但他的仁慈更突出;暴君也會有慈愛的一麵,但他的殘暴更突出——可「ArieKei」太絕對了。”
“哪裏絕對了?下手很狠,道歉很快,野心很大,但有自知之明,不都沾點嗎?”
莎士比亞搖頭:“在踐行他所認可的「和平」這一點,「ArieKei」是絕對的,非常絕對。為此他表現出了單一的特質,我在他身上找不到能提取出來的其他關鍵詞。”
凡爾納一愣。
“你能想象嗎,如果你印象中的雨果隻剩下「譏諷」、歌德隻剩下「一板一眼」、托爾斯泰隻剩下「似是而非」、赫爾曼隻剩下「神經質」?”
“……那也太奇怪了……簡直不像是人類。”
“所以不要對他動手,加布。”話題兜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人類不可能隻有一種特質,再不像人類的人類也不會那樣。你不知道他的其他「特質」潛伏在哪裏,是什麽樣的,會不會失控,失控後會做出什麽事。”
“你的意思是……「ArieKei」不止一個?”凡爾納說著自己也迷糊了,“世界上還有各種各樣的「ArieKei」,我殺掉一個,其他的就要來找我拚命。這是你看到的嗎?”
“很抱歉,我的朋友,五個小時的時間不足以我看得那麽遠。就在你殺掉「ArieKei」後的第五個小時,一通電話從日本撥來,有人在那頭說「*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來使它鞏固」。”
莎士比亞輕聲歎息:“在一聲巨響中,常暗島沉沒了,我們渾渾噩噩呆在島上,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離開,注視著海平麵,最終葬身於此。”
***
馬克西姆·高爾基背叛了。
雖然俄當局完全封鎖了這個消息,但莫斯科的知情者依舊存在,契訶夫打電話給托爾斯泰,第一句話便是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托爾斯泰承認了。
契訶夫破口大罵:“我早就感覺到你們在幹什麽不可告人的謀劃,但居然是這麽嚴重的事情……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他會永生永世被釘上「叛徒」的恥辱柱,不管戰爭以誰的勝利告終,他都是被唾罵的那一個!”
托爾斯泰很冷靜地反問:“為什麽戰爭一定要以「勝利」或者「失敗」告終呢?”
“別在那兒說夢話,我知道高爾基的能力有多恐怖,所有人都知道,但這主宰不了多方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