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花束中不可忽略的……

“怎麽還有人給我送白菊的?”

禪院研一點頭:“那是我帶來的。”

鬆本清張:“……”

“請您不要誤會,隻是因為出版社旁邊花店的鬱金香都被他們買光了,隻剩下玫瑰和白菊,我覺得後者比較合適。”

比較合適什麽?比較合適直接把我送走嗎!!!

一時間,鬆本清張也不知道自己該控訴,還是應該繼續認慫。禪院研一隻是默默地看著他,不出聲,讓清張獨自品味這種接近「死到臨頭」和「一笑泯恩仇」的微妙狀態。想也知道禪院研一這段時間應該會有多煩躁,手底下的作者一個二個的消失,改交的稿件從一開始的卡死線,到後來的忽視死線,再到後來根本不動筆了……

換個編輯的話,現在應該要麽被氣到住院,要麽端著最解恨的武器磨刀霍霍了吧。

清張默默地為研一攛了兩滴鱷魚淚。

“其實……”鬆本清張突然說。

“您沒喝酒吧?”禪院研一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清張遲疑了片刻,頂著「請務必小心不要說錯話」的視線,大膽發言:“其實我又又又打算外出取材了。”

語畢,隻剩下花海和無限的死寂。

“在您交稿之前嗎?”禪院研一冷著臉問。

清張挺直胸膛:“「計劃開始的最佳時間是現在,是馬上。一個好的想法是在實踐中完善成熟起來的,而不是先完善、成熟起來再去實踐的!」”

禪院研一當然知道這是蘇格蘭詩人的傳世名言,他沒有反駁,隻是皺眉。

“……可您的想法太多了,也太頻繁了。”

“有嗎?”

“我聽人說您打算開始研究歷史小說,如果說基於現實的取材需要您設身處地的去尋覓……歷史一直就存在那裏,並沒有刻意隱藏蹤跡的必要。”

見研一雖然不讚同,但沒有完全否認掉自己的主張,清張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簡直是想要借助這樣的氣勢一鼓作氣,把自己又要拖稿的行為正當化一樣。

“我沒有刻意隱匿蹤跡!”

研一:“……”

可真敢說啊。

“那樣的話,請定期向我傳達您並未遭遇危險的聯絡。”禪院研一心裏一片麻木。

鬆本清張想做的事是攔不住的,他已經用行動充分表示了這一點。研一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冷靜又專業地控製可能遭遇的風險。

“偶爾、偶爾信號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定期聯絡是不會定期聯絡的。

“是嗎?”

——我們人民編輯會相信你的鬼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