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女子,但卻穿著狩衣和直貫,發如潑墨,眼睛卻是藍色的。
女子走到晴明麵前,躬身行李:“妾為「鳶姬」。”
看著這個年方一十、鵝蛋臉的妙齡少女,五條知撲到薄朝彥麵前,手掌按在桌麵,雙眼都在放光:“我我我我也想學!”
“噫,飲食男女呢,阿知。”晴明嫌棄道。
“幹什麽啊,我想讓家中院子裏的石頭都變成人,這樣就可以幫我寫課業了。”
“哇,更糟糕了。”
咒術師沒有和自然對話的才能,也不能像晴明一樣,以「名字」作為咒,和其他生靈定下契約。
五條知的躍躍欲試當然被薄朝彥婉拒了,他也不好直白地說,不行,沒可能,你在這方麵的天賦是零光蛋——「你可以試試」,朝彥這麽說。
他給了五條知一塊石頭,石頭中有一粒鈴蘭的種子。
“你給他取什麽名字?”薄朝彥拿著筆。
這可把五條知糾愁壞了,從下午想到傍晚也沒找到一個“英勇無雙”、“聰慧過人”的好結果。
晴明聽著他預設的前提:“我怎麽聽著像在說我?”
“走開,誰要給石頭取名叫「安倍晴明」啊,晚上會做噩夢的。”
五條知始終卡在了取名字這個環節,甚至開始疑惑自己的父母是怎麽在他出生的時候給自己取了這麽一個完美的名字,流著同樣血液的自己怎麽就做不到。
他把那塊石頭放進袖子,看了看天色,打算回去了。
臨別的時候,五條知突然想起什麽,說:“如果有咒術師請你參加什麽聚會,直接拒絕掉,朝彥。”
“聚會?”
“他們挑燈談論了好久關於你的事。人類可以離開陰陽師、離開咒術師,但他們離不開「語言」。他們想知道關於你的事。”
“那可真是抱歉,忠行大人讓我不要說太多。”
“所以拒絕掉——不過你要是願意和我一起去五條家做客倒是可以。”
“你先想好要給石頭取什麽名字吧。”薄朝彥笑笑。
在平安京的時間過得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薄朝彥用六年的時間向陰陽寮證明了自己的「無害」,他基本不怎麽出門,安倍晴明倒是需要定期去到陰陽寮,雖然朝彥覺得這是典型的童工,可對於這個時代,好像天才就注定要承擔一些責任。
不管是安倍晴明,還是從小就要到處跑的五條知。
薄朝彥用從四處搜刮來的筆和紙,寫著他在平安京的見聞。
作為記錄者,他會將聽來的事情用更佳準確的語句和詞彙描述,有很多次,晴明在看見了他的文字後都會感歎。
“你把事情「固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