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陰陽寮求助,對方拿著那封信,苦著臉:“這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話了,如果將這個視為咒,那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沒了自由。如果您想解決的話,還是親自上門拜訪狂言家吧。”

中納言對著這般推辭大怒,直接將信帶去麵見天皇陛下,聲淚俱下控訴薄朝彥的為所欲為。

「天皇聞信,對西川之事歎息。當日萬籟俱寂,天皇於清涼殿上,玄象之音空響,天皇亦有所感。」

結果就是,中納言這個又聾又瞎的不僅沒告到狀,反而被村上天皇壓著好好處理這件事,還讓他去拜托薄朝彥多寫點。

多寫點,這些簡單的道理怎麽能隻給中納言一個人看呢?最好是全平安京都給我重新做人。

薄朝彥現在就在幹這件事。

“怪不得,西川的事和周邊一帶都交給了源回來的路上我還見著好多人都拿著紙張聚在一起,還在好奇和紙什麽時候是這麽平常的東西了……”

晴明突然想起什麽:“我知道你去了西川,阿知還帶回來了一個女童。”

“怎麽突然提到這個?”

“我聽見了。”

薄朝彥:“?”

“阿知正帶著女童,就在門外,馬上你也能聽見他的聲音了。”

薄朝彥剛一向屋外望去,兩小一更小的身影就出現在視野中。

五條知、禪院荒彌,和阿吉的女兒,三個人手裏都拿著厚厚的信件。

五條知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小冊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隻提到這是走在路上有人衝上來塞給他的,那人嘿嘿嘿地笑著,塞了就跑,他也一頭霧水。

薄朝彥狐疑地虛起眼。

“你這可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啊。”

五條知:“好吧,我算是知道一點。朝彥你不是在四處采購紙張嗎?「狂言非言,提筆落於之上,擲地作金石聲」,現在平安京的貴族也開始效仿你的行為,恨不得把日常起居全部寫上去……”

“說重點,阿知。”

“一些難以啟齒的話也會寫上去啦!”

“所以這就是難以啟齒的話。”

五條知把小冊子胡亂塞進薄朝彥手中,終於得空用手捂住臉,嗡嗡的聲音從手指縫裏傳出:“這是想讓我幫忙轉交給你的……那群人膽子怎麽這麽大了,以前不是看見我就跑的嗎……”

薄朝彥本來想翻開來看看,卻被禪院荒彌直接抽走了手裏的冊子。

荒彌一本正經:“我看過了,你不用再看,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啊……”朝彥想說這樣不太好吧,這種勉強也算是書信了,雖然不用回復,但還是看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