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樣說嘛,這也是根據可靠的大人製定的策略,隻不過沒有料到會有令人喜出望外的額外援助而已。”亂步說。

阿加莎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寫滿了:你也是死小孩之一,哪來那麽多台詞要講。

亂步鼓起臉:“我也是年近30歲的可靠大人啊!”

阿加莎:“……你們亞洲人還真是神奇。”

這小子怎麽看都是個乳臭未幹的死小孩吧?頂多聰明一點,還知道利用高爾基來鍛煉年輕人呢。

得虧是高爾基,隨便換一個和他實力相當的其他人,哪管你是什麽勢力陣營,直接宰完收工。

因為忌憚高爾基,福地櫻癡沒有在第一時間解決掉這兩個冒入的年輕人,他撚了撚胡須,看似慈愛地搖頭:“如果沒有鼎鼎有名的「戰場驚雷」,我倒是很樂意為將死的年輕人送上挽歌——這倒是有幾分舊戰場的味道了。”

“你不該在我麵前提及「舊戰場」。”高爾基的氣勢突然變了,他臉上原本不明顯的傷疤突然顯了形,從橫交錯,是從無數生死關頭活下來的記錄單。

雷電劃開了烏雲,幾乎把整片天空照亮如無暗的天堂,雨卻下了下來,混在不知是誰冷汗中緩緩墜落。

高爾基冷冷說,“從未參與過正麵戰場的日本暗殺者,你追求和向往的「和平」低劣得令人發笑,有人為了它心甘情願地在冰原安靜燃燒,承擔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絕望。而你隻是瞥見了一隅,半隻腳踏入血海,然後覺得這世界就是地獄——你確實應該見見地獄。”

阿加莎居然成了提醒的那一個:“別真的殺了他,高爾基,不然你讓奧列格找誰遷怒,找他那個還在默爾索的可愛學生嗎?”

***

在和江戶川亂步通完電話後,清張先是聯係了禪院研一。

雖然在幾分鍾前他們才剛通了電話,可那是作為有江計,他很真摯地說明了自己會耐心等待委員會的審核結果,在此期間,研一不用擔心任何奇奇怪怪的威脅。

現在想起來,好像他說的話就可以被當作最大的威脅吧……

哎,可以的話,還是希望禪院研一能夠健康快樂每一天,不要學阪口安吾,要學會放下。

鬆本清張就這樣直接給研一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然後才是研一的回答:“我開始懷念記憶中那個虛假的鬆本老師了,相當配合,從不亂來,社交關係簡單,看著就是能長命百歲的健康好青年。”

“……都說了那是在造謠,難道你沒看亂步的發布會直播嗎?清醒一點,研一君,聽聽名偵探的話,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啊!!!”

“沒什麽好看的。”研一的平靜語氣裏居然帶上了看破世俗的灑脫,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大無畏氣概,“真相看太多,人就會失明;真理聽太多,人就會失聰;我不會問您是怎麽聯係上那種危險的家夥,我想明白了,這輩子短點也不是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