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打算問你是怎麽在「書頁」的作用下依舊保持自我的,沒聽見嗎聾子。你不需要拿這東西來暗示我,我知道你不是聽到這段語音才「大徹大悟」,別小看我啊,你這個混帳東西!”

“……”鬆本清張也蔫了,收起手機,和他並排坐著。

這次是亂步撞了撞他的肩膀,卻不看他:“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為了在向我證明。”

“證明什麽?”

“「鬆本清張對這個世界來說也很重要」,我笑過你居然有這樣自戀的想法,所以你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看看我,亂步,看看我就能發現我在拚命點頭了。”

亂步不看他,隻是給了他一拳,砸在腰上,把人砸得痛呼。

“你沒必要向我證明這個!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還牽扯到了很危險的家夥,要說想要給我幫助就算了,我也能勉為其難接受,為了這麽幼稚的理由,這根本不值得!”

清張和他肩膀抵住肩膀,把重量也放了上去,一時間沒有回答,隻是默默注視著眼前的狼藉。

沒有旁人,也沒人說話,房間中異常安靜,至算蕭瑟。

半晌後,他開口:“我做的不好嗎?”

“非常精彩,世界已經承認你的狂言了。”亂步麵無表情稱讚,這是發自肺腑的真誠之言,再也沒有誰能比鬆本清張這次做得更好了。

在他的幹涉下,外力不斷介入原有的局麵,被橫濱信賴的入野一未改變了輿論,泉鯉生的愛情故事被不斷解讀,最後演變成激烈的罵戰,讓神奈川之外的視線投了過來。

奧列格則是關鍵,是故事和現實轉變的關鍵,瀨尾澈也看起來沒幹什麽,可他安撫了絕對那些已經打算喊停企劃的人,他的異能也是處理神威的極佳方式。

鬆本清張看起來什麽也沒做,他製定了開篇,那更像是一種劇本,早就決定好了每個角色的道路。

想要得到一個結果,然後結果就出現了。

說實話,這很恐怖,即使是亂步也會去思考,這個在不久前還哭著說自己「已經失去作為推理小說家的資格」的人是怎麽逐漸變成這樣的。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隻不過從來沒有展露的機會呢?

其實更加令人驚悚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亂步可以繼續探究——隻是沒必要。

就像這個破爛不堪的房間,原本井井有條的布局一通亂,牆上的擺鍾沒了時針,文件中的紙張上留著腳印,能坐下來的地方幾乎是沒有的,灰塵和木屑就是全部。

要去找獵犬追究是很簡單的事,他們做錯了,這是不能被否定的前提,可偵探社沒人有過那樣的想法。

他們隻是聚在一起,討論著采購事項,商量著接下來要怎麽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