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陳山野這次接的是輛保時捷911,因為車子前置行李廂放不下他的電動車,遇上這車型他會把車子寄存在餐廳飯館,等送完客人他再回來取車。

車子再次上了內環高速,身旁的年輕小夥子玩著手機遊戲沒有聊天的意思,陳山野不用應酬客人,便想著那姑娘是想和他說什麽呢?

敘舊?那就是想談談那一晚的事是吧?

是想指責他上次不告而別?還是上次把她弄疼了想找他算帳?

說實話,上次幹出這種事確實是他不厚道。

百度上隻要一搜代駕,附帶出來的關聯關鍵詞一定有「代駕豔遇」、「代駕和酒醉女車主」。

每一個想做代駕的新手問著問著都會問到這個問題,連鍾芒也是,擠眉弄眼地問他幹這麽段時間有沒有真的遇上這種“好事情”。

陳山野都一臉正經地告訴他們,不要異想天開,認認真真地把活幹好才是正道,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回答鍾芒的那時候,陳山野也斷斷沒料到過後來真有一天讓自己給碰上了,這事還在之後許多個深夜裏纏著他。

絲絲紅發在白色床單上似綻放罌粟,白兔般的乳肉在眼前顛簸晃蕩,勻稱筆直的腿兒攀著他的腰,腿上的花瓣紋身被他顛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掉落到床單上。

他看著她的眼裏有水霧一點一點聚集漫起,浸滿了黑眸,接著水珠從她微挑的眼角滑落,連睫毛都沾上了露水。

他皮糙肉厚,她的指甲摳來抓去也隻能在表皮留下幾道不疼不癢的白痕,倒是看到她落淚的樣子陳山野心髒隱隱抽疼了一下,停下來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夢裏的人兒攀著他汗濕的脖頸在他耳邊呢喃著什麽,那聲音像被高溫蒸成水汽散在空氣裏。

陳山野沒聽清,但身下的腫脹被絞得極緊,龜頭深深抵在甬道盡頭的軟肉上,一停下來就越發能感覺到被那一處細細吮吸著。

他粗喘得厲害,汗流下來迷了眼,他抹了一把臉正想重新開始挺動抽插,睜開眼時,眼前隻看到一片灰暗的天花板,薄薄的窗簾不遮光,卻也隻能透進少許陽光。

一線光從布簾中間溢出,淌上床,恰恰好照在有明顯凸起的薄被上。

光明那麽少,剩下的全是混沌昏暗。

手臂遮著臉平複了許久,那欲望依然沒有消減半分,他隻好進浴室裏弄出來。

她到底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陳山野不時總會想起這反反覆複的夢境。

保時捷小夥很上道地給了陳山野五十塊錢做打車費和小費,陳山野沒打車,走到旁邊地鐵站去搭地鐵。

在客村站換乘時他給阮玫打了個電話,說他還有十來分鍾到。

沒一會,陳山野收到條寫了地址的短信。

回到越夜越熱鬧的宵夜街拿回電動車,他迎著風往回騎,來到短信說的地址處,掏出手機才瞧見讓他鎖門的短信。

透過雕花鐵門往裏看,由一樓民居改成的小店麵門口亮著盞鑄鐵壁燈,黑木門上的玻璃和旁邊的玻璃窗都緊拉著白色簾子,黑底店招沒亮燈,陳山野隻能隱約認得是兩個白色英文單詞組成的。

心跳又快了起來,一下下在胸腔裏敲著鼓。

他推開門後落了鎖,小院子一角種著棵小樹,樹幹上繞著幾圈一閃一閃的燈帶,他把電動車停在往上盤旋的螢火蟲下方。

邁過幾步石徑,跨上台階,陳山野站進了那圈暖黃之中。

拉下口罩後他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悶氣吐出,敲了敲門上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