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很好看吶。

陸景什麽時候掛了電話梁辰都沒發覺。

他徑直去廚房,洗幹淨手,梁辰的目光就一直跟著他。

陸景出來時,梁辰自以爲敏捷地收回目光,卻被陸景抓個正著。

「看我幹什麼?」陸景蹲到她身邊。

「誰看你了。」梁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你這種連暈妝和暈車都分不清的人,有什麽好看的。」

她正要往房間走,卻被陸景又拉到沙發上。

「幹什麼?」梁辰問。

陸景笑著說:「做點兒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情。」

梁辰一把推開他,「你還沒完沒了了說吧。」

說完,抿著笑走向琴房。

她坐到鋼琴前,手指隨意滑過鍵盤,流淌出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

陸景站在鋼琴旁,靜靜聆聽。

梁辰的手指白晰現場,幹淨的指甲上除了一層淡粉色指甲油沒有任何多餘的飾品。指尖跳躍在黑白的琴鍵上,讓陸景移不開眼。

一曲終了,梁辰問:「怎麼樣?」

陸景脫口而出:「真好看。」

梁辰:「好看?」

「啊不是……」陸景說,「真好聽。」

梁辰笑笑,轉身拿起吉他,撥了撥弦,說道:「你說,我下週唱歌劇怎麼樣?」

陸景沉了沉眸,沒有說話。

梁辰隻顧著低著頭看琴弦,絲毫沒有注意到陸景的異樣。

「歌劇是我壓箱底的絕活了。」

她按了按琴弦,又說:「我本來是想把歌劇留到最後的。」

梁辰一個人自言自語了許久,沒聽見陸景回應,便抬頭問他:「你說話啊。」

陸景沉吟半刻,說:「你知道池茜嗎?」

「池茜?」梁辰隻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

「一個演員。」陸景說,「就那個,因爲大尺度照片被人熟知的。」

梁辰將這個人和名字對上了,她說:「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我是後來聽人說過,怎麽了?」

「對,二十年前的事情。」陸景低垂著眼眸,說,「去泰國前,在我家吃飯,我爺爺奶奶提過一個演員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回憶一下子浮現,梁辰想起陸景爺爺和奶奶的這麽一段對話。

「嘿小君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二十年前那個新聞?那個導演爲了話題可是把人家小演員害慘了,現在都還在精神病院住著呢。」

「你提這個做什麽,是那導演黑心。」

梁辰雖然記起來了,卻不知道陸景提這件事情做什麽。

陸景聲音沉穩,胸口卻低低起伏:「那個導演,就是馬明輝。」

梁辰楞住,「不……會吧?」

「他那時候在電視台做連續劇,成績幷不好,電視劇麵臨被腰斬的危險。」

「突然有一天,主演池茜的一些被爆了出來,電視劇收視一夜之間猛漲。」

「池茜沒撐到電視劇播完,就……」

池茜最後怎麽了,陸景沒說下去,梁辰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劉以晴打來的。

梁辰一時不知所措,她看了眼陸景。

陸景說:「接。」

梁辰按下接聽鍵。

劉以晴語氣莫名急躁:「梁辰,馬導突然被撤職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