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闌一下就想起那天他們倆在度假山莊時那件事。
老東西那天特地讓小狐狸精接了電話,喊了他一句文先生就把電話給掛了,留他一個人幾乎一整夜都沒睡著。
這是多好的一個復仇機會啊。
雖然小狐狸精現在睡了,可這夜深人靜的,他隻要把電話接起來喂一聲,估計那邊老東西一夜都沒法睡了。
他不是一直就在等這一刻嗎。
手機裏的照片都是小狐狸精背著老東西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拍的,每一張都是如山鐵證,到時候老東西知道了小狐狸精一直瞞著他和自己有聯係,那張臉估計都能氣綠了,多爽啊!
可文星闌的手卻在接聽鍵上方懸著,怎麽也按不下去。
按下去了,老東西就知道小狐狸精現在和他在一塊了。
他要是直接冷酷無情的把小狐狸精拋棄了,那倒是好,大不了他替小狐狸精把錢還了然後和小狐狸精雙宿雙飛就是了,他有信心做得比老東西更好。
可他要不呢。
他要是跟之前一樣把小狐狸精帶在身邊讓他一點機會都找不到呢?
文星闌突然有點怕。
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小狐狸精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的發生了改變。
他從一開始想要綠老東西才去故意接近小狐狸精,到現在沒有任何理由就隻是想見到小狐狸精。
明明沒撈到過什麽好處,可就是想見她,想看她笑,想讓她開心。
想著,文星闌的手又從屏幕上移開了。
他不能接。
他不能讓老東西發現他和小狐狸精在一起。
文星闌手裏捏著手機,直到電話被那頭掛斷,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腳邊的奶狗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腦袋趴在文星闌的腳邊,舔他的腳背。
文星闌蹲下身去用手指刮了刮奶狗的腦門,低低地嘟囔道:“酥酥啊,咱們得把媽媽看好了,以後爭寵就靠你了,懂嗎!”
奶狗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壓著文星闌父憑子貴的沉重希冀,似懂非懂地嗚了一聲。
清晨舒岑在柔軟的床上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結果腦袋正好碰到文星闌的胸口,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麽,結果一睜眼就對上文星闌的笑臉。
“你醒啦!”
舒岑這回是真醒了,一雙眼睛睜得溜圓:“你怎麽上床來了!”
這語氣怎麽好像他是隻狗似的。
“可能是昨晚夢遊了吧!”文星闌嬉皮笑臉地把恬不知恥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