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胡村那邊已經按照您給的補償方案處理下去了。”
臨近下班時間,吳秘書按照往常一樣把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進行一個總結,正準備再簡單給文令秋說一下明天的工作內容,卻發現文令秋的目光一直越過他落在後麵的綠植身上。
“文書記?”
吳秘書又嚐試性地喚了一聲,文令秋才回過神來。
“我正好有個事想問你。”
“您說。”
吳秘書也不知道文令秋準備問什麽,思忖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一時之間還有些緊張。
“你結婚也二十年了吧。”
“是,今年是第二十二年。”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求婚的時候說了些什麽?”
“……”
跟在文令秋身邊一向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吳秘書第一次被文令秋的問題梗住了喉頭,他想了想:“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她是個有點遲鈍的人,所以我索性就直接買了戒指求婚了。”
文令秋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吳秘書這時才反應過來:“您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了?”
是啊,文令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今早他把舒岑在床上安頓好之後就準備出門,下了樓卻看見文啟坐在沙發上發愣。
這幅光景放在文啟身上著實是不多見,讓文令秋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多問了一句。
然而也就是這麽一句,讓他這一整天都沒能進入到工作狀態中去。
這種病毒有致命的可能。
昨天還在他身下用高潮時嫵媚纏綿的顫抖聲音喊他文先生的女孩子,也許在之後的某一次發作中就——
文令秋不敢往下想,哪怕隻是假設他也無法接受。
他想把舒岑留在身邊,不計代價的留在身邊,可在生死病痛的麵前他也不過隻是個凡人罷了。
傍晚,文令秋比平時早了一些到了家,文星闌因為出門晚不得不加班彌補時間,而文啟則是已經在廚房裏幫廚。他上了樓,就看見一個人乖乖坐在床上看書的女孩子,點滴架上的藥還有好幾個大玻璃瓶,讓人望而生畏。
“今天回來得好早啊。”
舒岑一抬頭餘光就瞥見已經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的文令秋,臉上立刻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正好還沒開飯呢,可以先去洗個澡再換衣服。”
她臉上的笑容和平時一樣,卻突然讓文令秋生出一股無比珍惜的感覺來。
他脫下覆著一層深秋寒氣的外套掛在衣架上,隻著襯衣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今天感覺怎麽樣?”
舒岑想起白天李茉莉那件事兒,立刻低下頭悄悄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