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坤是東部第四區的中校,性格直、不要命。本來也是跟著傅宗延一起在西線一步一個腳印幹,但就是脾氣不好,隔三差五觸怒頂頭上司。要不是傅宗延兜著,不知道暗地裏被人蒙麻袋揍了幾回。幾年前,赫爾辛監察團下來的時候給他找了個錯處,打發去了閑得生蛋的東部戰區。

他這幾年也是憋屈,西區淪陷那會,聽傅宗延死在了梅爾教堂,一塊跟著死了的心都有。所以見傅宗延毫發無損地回來,他和陸昂川都是最高興的。就是陸昂川不怎麽待見他,覺得他死腦筋,說話費死勁、動不動就炸。東部這些將領,除了陽奉陰違的那批,他和同為少校的李赫處得最好。李赫脾氣溫和,為人中正,雖然碰上閻坤也急眼,但到底說得通。

一進來他就聞到了,雪茄不知道抽了幾根,傅宗延真的想揍人。

他環視一圈,眾人以為他要就“暫緩戰備,準備談判”的事情發表私下重要講話,誰知傅宗延直接怒道:“誰抽煙的?”

除了搶出一身汗還沒搶到的陸昂川聞聲樂得嘿嘿笑,其餘人漸露惶恐。

閻坤愣了下,到這數他抽的最多,當即不解:“怎麽了?我帶了幾盒過來。聯邦特供的。”

“傅上校您要嗎?風隼裏還有三盒。我可跟您說,開的時候抽賊帶勁!一圈圈烏拉烏拉的!”

眾人:“……”

傅宗延的臉色已經不是差可以形容的了。

陸昂川笑得差點栽地上。

瞥見李赫憂心忡忡的目光,閻坤後知後覺,臉頓時白了,趕緊衝到窗邊“哐、哐、哐”全推開。

趁亂,陸昂川笑嘻嘻換了板凳。

李赫覺得他幼稚得清新脫俗,瞧著搖了搖頭。

暴風挾著暴雪,稀稀拉拉兜了一屋。

眾人:“…………”

傅宗延的臉色已經變得平靜。

閻坤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磕磕巴巴:“對不起……傅上校,您要不別讓你的Omega進這屋,通個兩三天風應該就沒事了……”

傅宗延沒再說什麽,也不想看他,擺手讓他坐回去。

書房變成風口,但一屋子都是Alpha,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影響。比這更艱苦的環境多了去了。

傅宗延沒說話的當口,李赫緩和氣氛,他笑道:“還沒恭喜傅上校升任國務總理。”

話音落下,便是一陣頗為振奮的附和。

隻是知道了傅宗延在意什麽,這會的恭喜一個兩個都不敢太大聲,生怕穿透幾道牆嚇到人。

閻坤喪著臉夾在裏麵動了動嘴,但他不是沉得住的性格,歇下沒幾秒就忍不住問傅宗延:“是不是您和聯邦商量好了?談判的事……”

他的話被李赫和陸昂川齊齊瞪住。

陸昂川也是無語了:“他去哪商量?醒來就到這——不是,議會的人什麽算盤你不知道?這麽大的帽子,戴得好是應該,戴不好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