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知道這件事後，確實是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雖然成鉞那邊一定有人提醒，但是被自家人揭了老底，張公這麽多年，還是真是第一次。
“那個小研究員，哪個組的？”張公問道，倒不是要找茬，他都這個年紀了，也不會跟小年輕計較，隻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示意。
徐助低著頭答道：“是魏教授組裏的，來所裏沒多久，考核進來的，燕大的楊先生推薦的。”
那就是有點能力，也有點背景，張公嗯了一聲，老魏這個人他知道，就算再生氣也不至於背後捅刀子，那應該是小姑娘無心。
徐助有點無語，但又覺得可惜，他是張公的弟子，自然知道張公的打算，完全是賭一把，他們這個項目好是好，但是願意投的太少了，唯一有希望的還是政府這邊，畢竟做好了也是民生嘛，但是時間真的太長了。
就算運氣好五年成功了，但是那可是五年啊，做科研的覺得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但是對於這些當官的，五年早就換了一任了，大家要的是任期內的成績。
過個五年十年，豈不是給後人乘涼了？
資源都是有限的，可所有人都想利益最大化。
“要不從這姑娘這邊試試？”徐助猶豫道，“她跟成局好像認識。”
那一桌他雖然地位低，但是代表的是張公，成處毫不掩飾的態度，擺明了認識何輕，成局雖然從頭到尾沒有發表意見，但是如果他開口……
“哦？”張公有了點興趣。
徐助把飯桌上的情形大概提了提，張公聽了倒是笑了笑，不過卻道：“看樣子背景不得了，這姑娘……倒是運氣不錯。”
“那？”徐助試探道。
張公搖了搖頭：“算啦，咱們又不是真的非他們不可，實在不行還可以拆分……成處沒這個意向，靠個小姑娘決定不了什麽的。”
真是可惜了。
“現在社會節奏太快了，我們這種老頭子跟不上了……”張公歎氣道。
幹了壞事的何輕，被魏教授提點了幾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看她一副要命的樣子，魏教授笑出了聲：“哈哈，張公賭了半天，沒想到敗在你手裏……不過話說回來，你跟成家那兩位關係很好嗎，還特地請你去吃飯？”
“就……認識，”何輕撓了撓頭，試圖轉移話題：“我們什麽時候開工啊，這都快十二月了……”
魏教授也沒追問，嗤笑了聲：“都年底了，還開什麽共，明年開春再說吧……你們把資料整理整理，東西收拾好就行了。”
那這下半年豈不是又啥事沒幹，何輕心裏默默吐槽，國內有時候流程是真的慢。
其實整個所裏差不多都知道何輕把張公項目攪黃了的事情，不少人幸災樂禍，魏教授慢悠悠喝了口熱茶，對手下一個徒弟道：“張公還是太急了，何必呢，這些成就不過他人一念之間……”
“唉，不過確實可惜，軍部看上的話，說不定真的能行。”徒弟頗為惋惜道。
“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你當人家是傻的，光靠你師妹一句話就覺得行不行？人家請不起專家嗎……不過你師妹倒是有意思。”
“這也怪不了師妹啊……人是他們自己要去的，不過張公應該不會怪師妹吧？”
魏教授笑了：“怪她？哪裏敢。”
有成家兩位，張公就是再不高興也得忍著。
憂心忡忡的何輕跑去找成壑，她期期艾艾問項目的事，在確定是黃了後就哭喪著個臉。
她哪裏知道會這樣啊，她還往好裏說了不少，這……張公是吹了多大的話啊，圓都圓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