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吵架一樣,就像無數小情侶之間一定會發生的那樣,沒有歇斯底裏的爭吵,沒有無理取鬧,說起來也不算吵架——大概隻能算冷戰。
何教授當著何輕的麵一點也沒問,但是私底下跟裴歡聊了幾次,和裴歡作為閨蜜卻一點也不看好這段戀情不一樣,何教授倒沒有什麽太大的反對。
問的也隻是平平無奇的小事,見裴歡不太明白,何教授笑著道:“再等等你就知道了,雖然結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但你我不是他們,無法參與太多……小輕現在還小,心性未定,以後——”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作為父親而言,他也不是很喜歡成壑這種人,成壑還沒到事業有成的年紀,等他在官場裏浸淫個幾年,便不會這樣優柔寡斷了。
不得不說,何教授的做法正好把成壑逼入一個不上不下的困境中,他知道越拖下去,何輕隻會越生氣,更難哄——但是家裏也在向他試壓。
張菲菲不是什麽好的選擇,最近帝都風言風語也不少,家裏未必是看中了張家,隻是張菲菲恰好出現在這個時候。
另外,成鉞這個婚,離的真不是時候。
完全是一個反麵教材,害得他也被連累。
何輕在老宅玩的樂不思蜀,她其實是個調節能力非常好的人,通俗點來說就是沒心沒肺,連裴歡這個旁觀者,有時候都會生出一股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帝都的謠言都沸沸揚揚了,但是這傻妞還是一點也不著急。
就在兩個人一天幹掉一個大西瓜,靠著空調續命過了一個多月時,成壑忽然來了。
裴歡不知道何輕這一多月有沒有跟他聯係過,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成壑,裴歡覺得何輕大概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已經做好殺回帝都的準備了。
卻沒想到,成壑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他來的那天下著大雨,一連十天大太陽的悶熱,被這場雨衝刷的一幹二淨,空氣裏透著水汽和泥土的腥氣。
裴歡不知道跑哪兒去玩了,何輕一個人在院子裏澆花,把上次裴歡瞎種的花草移到陰涼處。
她帶著手套,上麵沾滿了泥土,一隻手拿著小鏟子,呆呆的看著院門口的成壑。
一個多月不見,何輕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發現他瘦了不少。
成壑自己伸手開了院子的木門,這處小樓地方有點偏,他開車轉了半天才找到。
其實剛剛在門外他已經看了一會兒,一個多月不見,何輕沒什麽太大的變化,耐心又認真地給地上的花澆水,修剪枝條。
他慢慢露出一點笑意,目光溫柔,說了見麵來的第一句話:“我來找你了。”
如果,何輕聽完這句話後的感覺就是,如果在她剛回來,成壑來找她,並且說出這樣的話,那她一定會很快原諒他。
但是現在都八月了,哼,暑假都過完了才來……
“你來幹嘛?”何輕抬著小臉,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發問。
這樣的態度在成壑意料之中,難哄是肯定的,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真的是老天不作美,又開始下雨了。
何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什麽每次她一澆花,天就要下雨?
她氣呼呼把噴壺扔到一邊,噠噠噠拖著鞋子跑進了屋。
門被重重摔上。
男人慢慢上了台階,站在屋簷下,一臉落寞的透過玻璃看著屋內。
何輕跟他隻有一道牆之隔,看見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更生氣了——這幅表情到底裝可憐給誰看?
他這麽自覺的走到門前,是篤定她一定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