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有點摸不準,回頭看年長一些的警察。
年長警察進屋就觀察著陸牧馳,總覺得他眼熟。他不確定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陸牧馳老神在在,“陸牧馳。”
年長警察臉色有著微妙的變化。
難怪眼熟,原來是陸家那位……
年長警察找晏鶴清做了筆錄,又詢問了晏勝炳和趙惠林,兩人當然不會站晏鶴清,笑著說陸牧馳是朋友家孩子,來家裏玩,晏鶴清是在鬧別扭呢。
夫妻倆這樣說,警察也沒辦法,調解一番離開了。
聲音消失了,冷風持續灌進屋,晏鶴清臉上終於出現了絕望。
陸牧馳看笑了,這表情太精彩了,他浪費時間,陪晏鶴清玩這小遊戲,就是想看這樣的表情。
當著晏鶴清的麵,粉碎、摧毀他的希望,比單純肉、欲,更加有趣。
鞋尖慢條斯理碾著地麵的煙屁股,陸牧馳哂笑,“剛同意多好,你浪費了機會。”
陸牧馳不再多言,提著晏鶴清就走。
晏鶴清太輕了,陸牧馳不費吹灰之力,輕易拽著他下了樓。
趙惠林和晏勝炳躲在臥室門後,提心吊膽偷聽,聽到陸牧馳走了,他們才敢動敢說話。
晏勝炳揉著差點折斷的手,“媽的,總算走了!”
趙惠林則馬上拉下晏峰尿濕的褲子,眼淚嘩嘩流,“乖兒子別怕,褲子脫了……”
樓下,陸牧馳打開車門,正要推晏鶴清進去,晏鶴清開口了。
“我有條件。”
陸牧馳目光涼了下來。
還是一樣。
晏鶴清這樣的人,他見多了,無非仗著還沒到手,坐地起價。
鬧這麽一出,還是為了自抬身價。
陸牧馳剛對晏鶴清起的一丁點兒興趣,頃刻蕩然無存,“說。”
斑駁陸離的路燈光,傾斜到晏鶴清臉上,照亮了他一半的臉,另一半掩著黑暗裏,看不清,看不明。
深秋的風凜冽寒涼,晏鶴清衣衫單薄,薄唇吹成了青色,緩緩吐出幾個字。
“找到我親弟弟。”
晏鶴清知道現在報警沒用,現在一切尚未發生。
他是在演戲。
讓陸牧馳以為他怕了,退縮了,再抓住陸牧馳的軟肋,給予真正的一擊。
陸牧馳愛林風致,這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武器。
晏鶴清漠然不動,琉璃的瞳孔盯著陸牧馳,“我有一個從小失散的親弟弟,隻要你找到他,我就答應。”
陸牧馳睥睨的眼神,瞬間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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