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連忙搖頭,“並沒有。”他又問道:“您的行李呢?”
池淵道:“機場似乎弄錯了,要明天才能取得到,我的證件放在了裏麵,所以沒有辦法去酒店開房,其他朋友似乎也沒空,所以隻能找你求助了。”他臉色平靜,聲音也跟平常一點,不過要溫和一些。張鶴長這麽大就沒坐過飛機,也不知道具體的流程,隻是池淵這樣跟他說,他就能全盤相信,更何況,能跟池淵在一起,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隻是有些手足無措,一米八多近一米九的高個子,局促起來的時候簡直像個孩子一樣,臉色紅紅的,眼睛裏也帶著熱切,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最後結結巴巴的道:“您、您吃過飯了嗎?”
“飛機上吃了簡餐。”池淵沒有再盯著他看,眼神落在了他的身後,“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是的,我帶您進去。”張鶴有點都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跟著走了幾步才恢復了正常。這種時候他突然有些窘迫,自己住的地方跟池淵住的地方有著天壤之別,簡直一個是富人區,一個是貧民窟一樣,他有些後悔,又擔心池淵會嫌棄,簡直恨不得替池淵去酒店開個房間好了,也好過窩在自己那個簡陋的臥室裏。
但這句話他怎麽樣也說不出口,不是因為錢——池淵給他的錢他都留著,一分錢都沒有花,實在沒有可以先拿出一點來,事後再補上去,以後再想辦法把這筆錢還給池淵,而是他舍不得這次跟池淵在一起的機會。
如果去酒店,兩個人也許會做愛,但是也僅僅隻是做愛而已,這次也許可以同床共枕一整夜……這是個巨大的誘惑,張鶴抵抗不了。
他帶著池淵進入了樓道,又有些羞澀的道:“池先生,這裏沒有電梯,您注意著腳下的台階,別摔了。”
池淵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看到張鶴手上的塑料袋,疑惑道:“你提的什麽?”
張鶴道:“給室友帶的飯,唔,我還買了一罐酸奶,池先生,給您。”他把酸奶拿了出來,已經做好了池淵會拒絕的準備,但池淵隻是拿了過去,又問道:“你在跟人合租?”
“嗯,是的,這樣可以分擔一些房租,而且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麽不方便。”張鶴每次能跟池淵聊天就覺得很開心,特別是聊一些跟工作無關的事情的時候。
池淵突然笑了起來,“是嗎?如果交往了對象的話,大概就不方便了。”
張鶴看著他往上走的後背,昏黃的燈光下,麵前的人露出來的肌膚依然是白皙透亮的,特別是那一截秀美的脖頸,張鶴都不記得自己的唇舌在上麵流連了多少次。他有些討厭自己的膽小,在這種時候,他也許可以順勢告白,這樣的話池先生也許會回復他這種小心翼翼的戀情。
但是他膽子太小了,他根本就不敢,他無比的奢望,可是又不敢奢望池淵會抱持著對他有除了“炮友”以外的任何一點點心思。如果告白成功與否的幾率是百分製的話,他覺得自己成功率大概隻有百分之一,而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池淵會拒絕他。
他不能承擔被拒絕的後果。
所以張鶴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努力用尋常的語氣道:“那應該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在快要進門前,張鶴的臉色又紅了起來,他拿著鑰匙,有些忐忑的道:“池先生,裏麵的格局很小,而且可能有些亂,您別介意。”
池淵挑了下眉,“我看起來像是很龜毛的人嗎?”
“當然不是。”張鶴連忙否認,他擰開了門,入耳的就是室友在敲擊鍵盤的聲音,張鶴道:“抱歉,我室友每天都待在家裏玩遊戲,可能會有些吵。”
“沒關係。”池淵往室友那邊看了看,渾厚的背影完全看不清楚長相是什麽模樣,身體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個宅男。他往玄關裏看了看,問道:“需要換鞋子嗎?”
張鶴有些羞,“不用的。”他把外賣拿進了室友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給他帶上了門,那些鍵盤的敲擊聲就小了很多。張鶴依然覺得窘迫,自己住的環境確實太差了些,池淵站在這裏,他就覺得好像委屈了對方。他呐呐的道:“您坐一會兒,我給您泡茶來。”他匆匆走進了廚房,找出了熱水壺,卻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茶葉,也沒有咖啡,最後隻能紅著臉站在廚房門口,對坐在沙發上的池淵道:“池先生,抱歉,白開水可以嗎?”
池淵已經打開了手上的酸奶蓋子,朝他搖了搖,“不用麻煩了,這個就可以了。”
張鶴有些挫敗,隻是白開水的話確實還不如酸奶,他隻能慶幸自己多拿了一瓶東西。他走了過來,看著池淵仰起頭喝酸奶的畫麵,秀美的脖子伸長了些,腦海中恍惚的跟他在做愛的時候舒服到仰起頭來的表情相對比,身體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熱了起來,眼睛也有些移不開,盯著池淵滾動的喉結出神。等他把瓶子放開,嘴唇上染上一層白液的時候,張鶴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像在瞬間斷裂了一般,臉色都紅到了脖子根。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池淵探出肉紅的舌頭往唇瓣上舔舐的畫麵,心裏積攢的那些焰火就再也控製不住,他慢慢的湊了過去。
池淵察覺到他的靠近,卻沒有躲,舌頭依然在唇瓣上緩緩的遊移著,將沾染在上麵的乳白色酸奶舔淨,隻是嘴角也留著一些。張鶴有些自戀的覺得池先生這是認同的表示,他大著膽子伸出舌頭,舔上池淵的嘴角,將那酸甜的液體舔進口腔裏,同時靈魂也像是品嚐到了這股酸甜的味道一般,他低聲道:“池先生,我來幫您……”
兩個人的目光一對觸,張鶴就按捺不住的吻上那雙在腦海裏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唇瓣。他的吻又激烈又直接,帶著按捺不住的濃濃的欲望,還有一種膜拜的心思藏在裏麵。池淵的嘴唇很軟,舌頭很濕很滑,是張鶴永遠品嚐不夠的美味聖品,他慢慢的蹲了下來,蹲在池淵的麵前,因為身高優勢的關係,即使是這樣的姿勢兩個人也能保持在同一水平線,這個吻就變得非常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