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主聽完林溪雪所言,並未做出任何回應,隻是走到玉英身旁,服下身子,細致的探查了一番她的狀態。
玉英身上的傷勢大都被林溪雪以真言法治愈,此刻隻是因為屍傀蟲啃噬腸胃,一時間難以行動,並沒有什麼皮外傷。
然而,館主卻並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雖有白紗遮蔽,林溪雪看不清館主具體的表情,但見到館主一雙擰撐一團的柳眉,和微微垂落的眼角,也知道她此刻憤怒到了極點。
“所以,剛剛在問心室中,你對玉英用刑了?”
“是。”做過的事情,林溪雪不會不承認。
“受雇於人追蹤你的行跡是我書寓有錯在先,但瑾菡被你發現之後,自絕心脈而死,恩怨便是兩清。”
“你潛入我書寓建造的密室,刺探情報為了自保,這是人之常情,我也無法怪你。”
“但你為了得到情報而折磨玉英,單憑這點,我便不可能同你聯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談的。”
館主的聲音冰冷似鐵,不容置疑。
“館主,你我何必這樣惺惺作態,這問心閣既然出現在你書寓的密室之中,可見此類手段你們之前便也沒少用。”
“難不成,隻需你書寓以這類手段折磨別人,落在自己人頭上,便覺得無法接受了?”
林溪雪明白這館主,其實就是極端偏袒自己人,但對於這種雙標行為,多少還是有些不屑的。
“自然,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書寓中的姑娘們便一天受不得這種委屈。”
館主倒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雙標,但林溪雪確實被這大方的雙標行為給說沉默了,一時間竟找不出應對之詞。
不過讓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她雖然對這種雙標行為有些不屑,但意外的並不厭惡,反而覺得如果坐在館主的位置上,想必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但冷靜下來想想,館主此刻之所以這樣說,隻怕並非是出於理性分析,而大抵是見到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時間在氣頭上。
所以,想必隻要讓館主消氣,大抵還是有和談的希望。
想明白了個中關鍵,林溪雪便取出一大塊金子,在手中一捋一捏,便搓出了五枚金刺。
“方才我用竹簽刺入玉英的手指,如今我便以這金刺,向玉英賠罪,也表明自己的誠意。”
她主動解除了手指處的雷體運轉,無根金刺,依次從指尖貫穿到了掌心,一股鑽心的疼痛直接衝上了天靈,讓她止不住的悶哼。
“如何.館主可還滿意?”
館主見到林溪雪這種行為,自然也是吃了一驚,她之前從未想到竟有人能硬生生的自己將這金刺穿入手指的。
“不夠,我書寓中的姑娘們受了委屈,從來都是要加倍奉還!”
“好。”林溪雪也懶得同她討價還價,別說是這點痛苦,缺胳膊斷腿她也不是沒經曆過。
她抽出金刺,補天石的氣息瞬間將這傷口愈合,而後她再次將金刺貫入指尖。
雖然這金刺對她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但接連的劇痛侵襲還是使得她冷汗直冒,麵色發白。
她微微喘息道:“現在館主應當滿意了吧?”
館主側過身子,追問身後的玉英,道:“玉英,你現在可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