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公招到簡房議事的甘龍和杜摯,看到手上的《初令》十一條後,都隻簡約的掃了一篇後,就將竹簡放到案幾上,抬頭看著主公,一臉疑惑的用眼睛詢問著。
秦公被兩個老臣的疑惑眼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孩子似的一笑後,才說出這事的來源:“嘿嘿,兩位愛卿!這是寡人的《求賢令》,征召而來的公孫鞅先生,所獻的霸道強秦策的第一策。公孫鞅先生稱之為初令。這簡初令,也是公孫鞅先生與寡人商談了三天三夜後,才定下的毛簡。你們看!嘿嘿,寡人為此眼睛都熬紅了。”說著還故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接著說:“先父獻公!將寡人托付於兩位。你們和寡人一樣,也是日思夜想的想早日找到今日的五羖大夫。公孫鞅先生的初令,寡人看後,認為:他就是今日的五羖大夫。為此,請兩位來商議、商議!寡人想在五天後,召開議政會,通過初令。”
兩人一聽,感情,喊我們來就是告訴我們一聲,他找到了自己的五羖大夫,而不是來請我們確定誰是五羖大夫的。可確定五羖大夫,是關係秦國命運的大事啊!你一個毛頭小子,剛兩年,翅膀就硬了,就獨自一人的把這麼大的事定了。你把老臣甩了,獨斷國事,是不是認為我們沒有用了?
兩人各自想著相同的心思,都沒有回應秦公的問題。
秦公不急,因為甘龍、杜摯,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還是自己的師和傅,對自己曆來是關愛有加,所以,這是他心中是這次通過初令的最好幫手。隻要他倆堅決支持自己,在五天後召開的議政會上,就有很大的把握,通過初令。他要不是為了減少通過初令的麻煩,還不會喊兩位老臣來費這個事。由於有這個讓甘龍、杜摯,做初令支持者的底氣,他才很有耐心的等著,微微笑著看著兩位,不時的把竹簡拿起來看看後,又放下。
上大夫甘龍,是個刻板認真,以嚴謹聞名於秦的老臣。在沉思許久後,被主公那雙期盼的眼睛看得不得不表態了,他又拿起竹簡,展開看了眼後說:“主公!老臣雖已老邁,但時時不忘獻公重托。故老臣看過初令後認為:五天後召開議政會商討初令尚可,但僅憑這個初令,就將衛人公孫秧定位今日的五羖大夫,不妥。”
秦公一聽,心裏一緊。也不說話,隻是把眼睛看向杜摯。
上大夫杜摯是個心細如發,事事親為,以處政理事聞名於秦的老臣。當秦公看向他後,他也是不忍,讓主公那希冀的眼光失望,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主公!老臣也認為如此。這初令上上議政會,尚可。可這五羖大夫是要執秦政柄的,是要帶著我秦,幫助主公恢複穆公祖業的。況且,這五羖大夫也不是由主公能定的,而是要靠公孫鞅用政績來獲得的。主公!老臣認為,還是不要將五羖大夫的名義,冠在公孫鞅的頭上,不然會讓公孫鞅在秦,難於作為,那就對主公的大業不利了。”
秦公一聽,驚出一身冷汗。是啊,五羖大夫在秦是什麼名頭?如果真按自己的心性,那不是害了公孫鞅先生嗎?虧得老臣提醒。想到這,秦公正色說到:“多謝兩位提醒!寡人接受。初令呢,兩位怎麼看?”
怎麼看?兩人就不直接表態了。
甘龍拱手回到:“主公!這初令十一條,看似簡單,但實為深奧。臣以為,還要仔細揣磨,考慮周詳後,才能評議。臣想,先在議政會上,先聽聽他人之議。”
秦公聽到這模糊的回答,以自己的希望相去甚遠,就急了:“那你的初步認為呢?寡人希望得到兩位的支持,幫助寡人在議政會會上,通過初令。”
甘龍、杜摯兩人一聽,都驚得一愣。
杜摯馬上說道:“主公!不是老臣不支持,是這事的確事關重大,老臣若是在沒有弄清楚初令之前,就輕易支持,那不是支持主公,而是害了主公。”
甘龍也跟著說道:“是的,主公!我們能理解主公的心情。這初令畢竟是主公兩年來,獲得的最得主公歡心的強國之策,但,也要慎重而為。要知道,這畢竟是關係到秦國命運的大事啊!老臣不想明白,是不會支持的。”
兩個把握著秦國政柄的重臣,十分幹脆的拒絕了秦公的要求,很是讓秦公惱火和失望。但,他也沒有辦法強迫兩位重臣支持自己,隻好退而求次,先把初令上議政會再說,於是說道:“好吧,那就請兩位愛卿,為了國事盡快拿出對初令的評議!”
甘龍、杜摯一聽主公鬆了口,都長處了口氣,正準備離席告辭,又聽到主公說道:“甘愛卿!在議政會上,就由你來宣讀初令!由杜愛卿來主持議政!”秦公的意思很明白,你們兩個不表明支持的態度,我就要你們在議政會上,用行為來暗示對初令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