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
祝溫書問,“你不是在忙?”
令琛戴著口罩,沒什麽表情。
“路過。”
祝溫書:“……”
他是不是看見什麽了?
祝溫書沉默片刻,掏出手機看了眼。
果然,二十多分鍾前,令琛給她發消息,問她在不在家。
好像是該解釋一下。
但祝溫書又覺得,他倆又不是男女朋友,她要是解釋了,倒顯得奇怪。
“吃飯了嗎?”
令琛突然問。
胃裏的華夫餅還滿滿當當,要是喝杯水下去能泡發到嗓子眼。
但祝溫書還是說:“沒吃。”
令琛“嘖”了聲,“他連頓飯都不帶你吃?”
祝溫書:“……”
果然是看見了。
被他的陰陽怪氣弄得有點無語,但一轉頭,祝溫書見令琛眼裏布滿血絲,又想到令興言說他一晚上都待在琴房忙工作,那點兒情緒突然煙消雲散。
“你吃了嗎?”
“沒。”
令琛問,“想吃什麽?”
祝溫書:“都行吧。”
“係好安全帶。”
說完這句,令琛見她腿上放著一大包東西,於是抬手拎走,放後排放去。
這輛車的空間其實不算小,令琛沒想把祝溫書的東西放腳墊上,以他的身量也要全力轉過身才能把袋子放到後排座位上。
於是,當他的衛衣被扯上去時,祝溫書看見他左腰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疤。
看起來挺舊了,但猙獰的疤痕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凝時許久,那道疤突然被扯下來的衣服遮住。
祝溫書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聽到身旁的人說。
“我身價很貴的。”
祝溫書:“……嗯?”
令琛:“看腹肌是要收費的。”
祝溫書:“……”
誰看你腹肌了。
汽車啟動,徐徐彙入車流。
祝溫書沉默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問:“你腰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令琛把著方向盤淡淡眨了眨眼,望著擋風玻璃外濃黑的夜色。
大概也是這麽一個夜晚吧,那年劉浩毅其實還找過一次他的麻煩。
在他家附近的破爛小巷,五個人圍著他,一開始隻是木棍加拳打腳踢,四周隻有難以入耳的咒罵聲。偶爾有路人經過,隻當是混混打架,沒人上前阻止,反倒是遠遠繞開。
後來他撞到不知誰家放在路邊的舊玻璃上,沒怎麽感覺痛,但空氣裏開始漂著血腥味。
最後,劉浩毅用腳踩著他的臉,朝他笑。
“老子終於回過味兒了,你是在替女神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