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謝恩公。”小白點點頭，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身前，沒有回避意思的李長瀾，再結合李長瀾分明是提前準備好的這件衣服。
她算是明白。
自己離開焚香穀，逃離了那個困住她三百年的牢籠不假。
同樣，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或許就是接下來困住他更久的另外一個牢籠。
小白輕歎一聲，慢慢穿起衣服。
隻不過，當她才剛剛要把胳膊伸進衣袖的時候。
李長瀾帶著幾分詢問和關心的話語，再一次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對了，你們狐族女子應該挺愛幹淨的。”
“關了這麼久，想來在焚香穀困著也是一件極為不舒服的事情，要不要找處僻靜的幹淨水源，先清洗下身子？”
小白動作忽然一滯。
她索性也不繼續穿衣服的動作，任憑衣服就那麼半掉不掉的掛在身上。
小白用手將垂落的柔順發絲挽到耳後，淺淺一笑，柔聲道：“恩公，你覺得我應該回答想，還是不想呢？”
李長瀾一本正經道：“我自是聽你的，你大可不用顧忌其他。”
小白輕抿嘴唇，怔怔望向李長瀾。
她見李長瀾如此無恥，自己偏偏無論是在恩情方麵，還是雙方實力方麵都不好發作，也隻得強顏歡笑道。
“多謝恩公好意，不過小白念兒心切，這沐浴之事倒也不急一時。”
李長瀾極為可惜地點點頭，說道：“是了，先去帶你見見小六也好，不然我口說無憑，你心中和我存在芥蒂，倒也在情理之中，怨不得你。”
“我們主仆日後相處的時間，還多的是。”
小白再次聽到李長瀾將她們二人比作主仆，心中平靜。
她們二人彼此毫無交情，即便不提李長瀾將自己從焚香穀多年折磨中救出來，僅僅是救治小六的恩情，便足以讓她認可李長瀾主動提出的這種關係。
狐雖為妖，卻最重恩情。
既然報恩，本就是她接下來應該完成的因果。
那麼，李長瀾作為她的恩公，自是有資格提出各種要求。
數日後。
李長瀾與小白重新回到了黑石洞。
與李長瀾離開前相比。
這裏周圍早就變得一片狼藉，斷木碎石遍布四周。
除去戰鬥留下的痕跡之外，還充斥著大量被火焰焚燒過後的燒焦味道。
歸來過程之中。
小白與李長瀾同行，兩人自是聊了許多與彼此有關的話題，得知了對方的許多信息。
她對於李長瀾的稱呼也從恩公，變成了主人。
小白瞧著周圍場景，心中一沉，連聲道：“主人，小六他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問出這句話之後許久也沒有得到回應，下意識看向李長瀾。
誰料到李長瀾竟然站在黑石洞旁邊某處的草叢旁，正低頭看向地麵，神情一片陰冷。
“主人？”小白不解地來到李長瀾身邊，朝著地麵看去。
地麵之中。
一塊約莫著三寸左右長的碎片，正斜著插在地麵。
小白微微低下身子，將那塊滿是泥土和缺口，甚至不少地方都被火焰灼燒得破破爛爛的碎片撿起放在手中細細觀看。
“咦，這碎片怎麼看著像是一把劍上的殘片？”
小白一眼看出殘劍碎片品階很低，連修道宗門尋常弟子所修煉的法寶都比不上。
以黑石洞周圍景象來判斷。
這塊碎片的主人應該沒有資格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戰鬥之中，大概率是個尋常之人。
因此，小白自是對於李長瀾為何對這塊碎片在意而感到不解。
在小白的不解中。
李長瀾冷冷道：“這是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