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輕蹙著的眉頭,不經意間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他的四哥白真得知事情原委前後,轉而將目光移向將鳳九護送回來的李長瀾。
“我這侄女生性調皮,遇上麻煩,多虧了閣下相救,我白真先在這裏謝過兄台。”
白真神色嚴肅,對著李長瀾深深行了一禮。
“不必如此。”李長瀾擺擺手,看上去並不在意,可實際上心裏倒是對於青丘狐族之人再次多出了一分好感。
青丘狐族之人,本就生性高傲。
他們若是感謝必然真心實意,絕不會如某些道貌岸然之輩,弄出什麼礙於麵子不得不說的場麵話,私下卻是想著趕緊將人打發走的事情。
白淺看了一眼李長瀾,總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可她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也沒想起來裏到底在哪裏見過李長瀾,索性不再想,隻當成了或許是無意間瞥見的陌生人。
白淺同樣對著李長瀾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這位兄台,我青丘之人向來最重恩情,你救了鳳九,我青丘的人必然會回報與你,這幾日,還請你暫住青丘,讓我們略表答謝之意。”
李長瀾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此。
鳳九則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想著李長瀾之前提出來的條件,心中忐忑不已。
一方麵。
是害怕自己真的被白淺通知他的父母,強行送給李長瀾安排婚嫁。
另一方麵。
不知道為何。
她竟然也有些害怕李長瀾提出這個要求之後,自己的姑姑等人會拒絕李長瀾的要求,繼而大發雷霆對李長瀾出手,意圖讓後者主動知難而退。
好在此刻。
李長瀾並未提出來,什麼讓鳳九以身相許的突兀話語。
李長瀾站在原地,嘴角掛著笑意看向白淺。
麵對李長瀾的打量。
白淺輕蹙著眉頭,心中略微感到奇怪。
“你為何如此看我,是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李長瀾搖搖頭,輕笑一聲,說道:“故人相見,沒想到你卻是已經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不僅容貌變了,甚至就連男女都變了,不知道我該稱呼你白姑娘還是司音小兄弟?”
“嗯?你認得我?”白淺神情微怔。
她當年隱藏身份,在昆侖虛拜師學藝的事情。
莫說昆侖虛的眾多師兄弟,根本就無人知曉。
即便是在青丘能夠知道的人,也不過隻有身邊關係較為親近寥寥數位而已。
白淺聽到李長瀾的話,再次確認自己必然與李長瀾見過,而且還是許久以前,至少也要在她的師父墨淵上神未曾與翼君交戰之前。
隻是。
她細細思索著在昆侖虛時的日子,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李長瀾到底是誰,又為何會認識自己。
“姑姑,你們兩人難道認識不成?”鳳九神情錯愕地看向白淺,詢問道。
“這……”白淺神色略顯尷尬,與方才從容不迫的平靜表情對比,額外出現了一絲局促之色。
本來就是與自己相識的故人,如今又意外救下她這位侄女。
可偏偏她卻是連對方的身份都想不起來,無論怎麼看,對於青丘狐族來說,都是十分失禮的表現。
好在李長瀾也沒有表現出介意的神態。
他從懷裏拿出一柄扇子,朝著白淺幾人眼前輕輕晃了晃。
“可還認得這柄扇子?”
鳳九一隻手捂住嘴巴,一隻手指向李長瀾手中扇子,難以置信道:“姑姑,你快看,他這柄扇子和你那柄玉清昆侖扇好像呀,似乎就是外麵裝飾的玉石顏色不同!”
白淺看著李長瀾手中那柄讓她印象深刻的大玉清昆侖扇,神色一驚,忽然想起了七萬年前。
她和師兄子瀾下界遊玩時,在人間遇到的一個有趣人類。
“你、你是那個曾經與我喝過酒的李長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