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無人的山野。
茂密樹木間。
有著一座破破舊舊，滿滿都是灰塵的小木屋。
雖然看上去足夠遮風擋雨，也沒什麼腐朽坍塌的樣子，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未免讓人覺得過於寒酸了些。
莫說是堂堂青丘女帝，出身昆侖虛的上仙。
即便是山間獵戶發現眼前這棟建築，怕是都會嫌棄地砸吧砸吧嘴，寧可拆掉重建也不願意直接住進去。
折顏看著正老老實實，如同尋常女子一般正在打掃房間的白淺。
他皺著眉，略帶幾分懷疑地望向李長瀾。
“如果按你所說，小五被擎蒼改掉了容貌，封印了法力和記憶，那麼無論是你我，都應該很難判斷小五的身份才是，你是如何確認她就是小五的？”
李長瀾抬起手，指了指靜靜躺在房間桌案上的玉清昆侖扇。
“隨口一提，就當閑聊。”李長瀾知道折顏這老東西還在詐自己，想要從口中得到更多信息，索性也閉口不言。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先不說鳳九那邊該怎麼報恩，還沒確定下來，就光你欠我的幾壇好酒也沒個著落，我哪裏還有時間照顧她？”
“狐族與神族之間的事情，你為何說與我聽？”折顏不動聲色道。
劫難是真的。
先是說懷疑狐族被設計，之後又刻意指出了東華帝君這號人物。
“那倒不是。”
可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
“不好說，我之前連著兩次遇見了一個人，若是說成巧合，倒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偏偏這人的身份很是特殊，很難不讓人多想。”
他和青丘之間的關係，差不多早就已經不分你我，更不用提白淺自幼便跟隨在他的身邊，兩人情感如同父女一般。
折顏無奈地歎了一聲，正要上前與白淺相見。
隻不過……
李長瀾指尖轉動扇子，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看不出有什麼緊張之感。
“你是說小五，是被人設計的？”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而變得很是冷漠。
“我聽說白淺自幼便被她的父母交付與你，直到進入昆侖虛之前的這段時間，都是由你來照顧，我想，她到底是不是白淺，你應該有著自己的判斷方式。”
“神族與青丘之間關係微妙，若是有什麼誤解，很容易影響兩族之間的關係，讓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天下，再一次變得動蕩起伏。”
折顏略作沉吟之後，看向李長瀾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冒然行事，還是需要細細考量，方可行事。”
李長瀾看了一眼折顏，緩緩開口道：“那人白發紫衣，自稱是東華帝君。”
“真是輸給你了。”
飛升應劫？
最後還偏偏說，自己什麼也沒說。
折顏想著鳳九和白淺這兩人身上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神族為了聯合狐族對抗翼族，兩族聯姻的事情。
頓了頓。
這不是在耍無賴麼？
過了好一會兒。
“我可沒有懷疑東華帝君，隻是說懷疑你們狐族的人被設計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聲。
他長歎一聲，說道：“你這人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好處的事情從來不做。”
李長瀾麵對折顏的懷疑，淡淡道：“我先後見他兩次，一次是在青丘那處鳳九遭遇襲擊的山林，當時麵對那怪物時，我就察覺到暗中似乎有人的窺探，為了避免麻煩這才帶著鳳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