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瀾來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昨夜他那一下子看似輕飄飄，實際上卻是使了不少力氣，不說直接給他扔回神界去，少說也得有個數十裏遠。
那小黑蛇要是識趣，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沒等李長瀾再往更遠的地方稍微檢查一番。
白淺看著李長瀾，目光不善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李長瀾扭過頭，反問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你覺得我是遇到了危險，死在外麵了？”
白淺聽著李長瀾的話，察覺到自己跟李長瀾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溝通。
我是這個意思麼？
李長瀾知道白淺失去記憶和法力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凡人。
從心裏往外，覺得她與李長瀾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總隱隱約約因為身份上的自卑，連帶著與李長瀾相處時，帶著一絲本人都很難察覺的唯唯諾諾。
李長瀾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不是凡人。”
白淺托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那顆桃花樹，淡淡道：“知道。”
李長瀾笑了笑，問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凡人，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白淺麵對李長瀾這個問題，略作沉吟。
“應該是仙人吧？”
“不完全是。”李長瀾搖搖頭，說道。
“不是仙人？難道是修行之人，又或者是某些花草精怪成精？”白淺見李長瀾否認了她的猜測，隨後又提出了其他想法。
“不對。”李長瀾再一次否認。
“不是仙人，也不是修行之人，也不是精怪？”白淺這下子徹底愣住。
她如今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大部分都基於附近人類城鎮居民的認識，聽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些民間話本之間的故事，或者說書先生口中的奇聞怪談。
不是神仙，又不是修煉成精的妖怪。
那還能是什麼？
白淺試探著又問了幾種，一一被李長瀾否認。
“猜不出來，你直接說吧。”
白淺一擺手，問了這麼多次，反而不再那麼糾結，別說李長瀾是什麼動物花草修煉成精，哪怕他是石墩子成精又能如何？
李長瀾看了看白淺，上前一步。
“我是魔。”
話音方落。
李長瀾的身形，驟然發生變化。
原本就算得上是高挑的身高，再一次拔高了些許。
長發瞬間變成了如同白雪一般的顏色，連帶著眉心都出現了正散發著淡淡光輝的粉色變化圖案。
隨著一陣狂風掀起。
李長瀾背後生出一對漆黑的羽翼，整個人的模樣看上去說不出來的妖邪，卻又偏偏糅雜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感。
白淺望著李長瀾不像是人類該有的金色眼眸，嚇了一跳。
李長瀾笑著問道：“害怕了？”
白淺皺著眉，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一眼李長瀾，用手將垂落的發絲挽到耳後。
“魔？”
“嗯，如假包換。”李長瀾點點頭說道。
“那……你吃人麼？”白淺愣愣地望著李長瀾，不知道怎麼的，竟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語。
話剛說出口。
她就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問題似乎過份了些，正要換個問題。
沒想到，李長瀾的回答速度卻是要比白淺更快一些。
他輕笑著上前一步，慢慢靠近白淺，一步一步將白淺逼退，直到靠在牆壁之上，這才伸出手捏住白淺的下巴，讓其目光與自己的眼眸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