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出家之人,不一心修行佛法。”
“一身貪嗔癡不去除也就算了,還主動滋事,在別人百歲壽誕上來找事情,怎麼看都是個罪孽深重,死了也要下地獄之人。”
“你這種禿驢,我用一隻手都不可能打不過你。”
隨著少年平淡柔和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空聞和尚眉頭豎起,手中緊緊握著的錫杖更是顫抖不已,雙目冒火一般,哪裏還有佛門中人該有的高僧風範?
饒是他再如何自持身份,當著這麼多人被羞辱也是絕對無法寬恕。
“你這小子口無遮攔,就讓老衲來教訓你!”
空聞和尚用力一甩手中錫杖,重重向前邁出一步,正要出手,一旁的何太衝卻是提前衝到了前麵。
何太衝目光與空聞和尚對視一眼。
隨後,一把抽出手中利劍。
“對付個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哪裏需要空聞大師出手!”
嗖!
鋒利劍刃破空而來,出發一陣清麗的劍鳴之聲。
這名少年慢悠悠地提起手中木劍,打了個哈欠,劍刃與其平行,朝著對方劍刃就橫著輕輕拍了過去。
“這劍慢悠悠的,給人一種有氣無力活不了多久的感覺。”
少年隨手一劍,輕而易舉撥開何太衝手中劍刃,借著反彈之勢,再微微向相反方向挪動了些許距離之後,再次猛地發力,朝著何太衝手腕就抽了過去。
何太衝身為昆侖派掌門,畢竟是一方高手。
雖然比不得空聞這種佛門高僧,也絕對不是什麼小嘍囉。
試探性的一劍過後。
何太衝意識到眼前少年絕非沒有任何實力的狂妄之人,而是自己也需要認真對待的高手,瞳孔猛地一縮。
再如何吃驚。
他也不會容忍自己剛出手就要被個無名小輩擊敗。
“可惡,這少年看著年紀輕輕,怎麼劍法如此高超?”
何太衝望著少年目光中的淡漠與輕視,心中極度不甘,硬是提起一口氣,腳下朝著地麵重重一跺,強行製止了劍刃方向。
將劍刃由豎變橫,反手對著少年脖頸揮來。
“別說,你這人雖然弱,可比阿貓阿狗還是強了不少的。”
少年眼見何太衝竟然還能反擊,也是不慌不滿地向後退去一步,任憑鋒利劍鋒在脖頸前皮膚寸許不到的位置隔空揮過,再次出手擊來。
不過眨眼間功夫。
兩人已經齊齊對出十餘劍,劍光照亮了整座大殿。
各家門派之人,見這無名少年竟是僅憑一柄木劍就與何太衝鬥得有來有往,不分勝負,更是齊齊震驚不已。
“嘶,這是哪裏來的小子,竟然能和何太衝鬥個不分勝負?!”
“利害!以木劍對上等寶劍!還能保持劍身不受損害,隻能說明他對手中木劍的控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遠超何太衝!”
“你們說,這兩人繼續打下去,誰會贏?”
“不好說啊,何太衝畢竟成名已久,論到江湖經驗怎麼會是這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所能比擬的?”
“要我說,武當山不愧是武當山,連個無名的小弟子都有這般實力,看來張三豐往年間在江湖中流傳的那些傳說,或許並非假的……”
聽著周圍議論聲。
張三豐露出一抹祥和笑容。
宋遠橋原本一直提著的心,也因為張三豐的表情而放了下來。
張翠山瞪大了眼睛,震驚道:“師兄,這小師弟怎的如此厲害?”
宋遠橋輕歎一聲,表情十分複雜:“其實,我也不知道小師弟有這等境界,之前師父把他從金頂帶回來的時候,僅僅告訴我此子不凡,乃是天命賜予我武當山,需要好生待之,便直接撒手不管,全然交給我負責。”
“這些年,他整日都盤坐在山林大殿之上。”
“如果不是師父交代,萬萬不可怠慢,我見他整日不是在陽光下睡懶覺,要麼就是飲酒逗狗,抓鳥找貓,當真是想好生嗬斥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