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佛堂,單獨成院,佛堂正廳卻十分空蕩,左為抄經之書案,右置一張矮榻,其餘再無一物,簡直似真正的出家人修佛之處,整個屋子,隻有正中的佛龕造型古樸雕工精美,其間供著西方三聖,皆是寶相莊嚴。

薄若幽和賀成走進來之時亦覺詫異,侯門世家多有佛堂供佛,且布置的典雅靜美,要麽掛著高僧墨寶,要麽懸著經文帷幔,還要備下講經品茗之所,既修身養性,又怡然成趣,可此處佛堂,卻實在清苦了些,賀成想象不出年過半百的老夫人竟常在此徹夜禮佛。

佛堂空蕩,便一覽無餘,屬實瞧不出異常,薄若幽卻走向了佛龕之前,她看著佛龕前的香爐,抬手拈了拈香灰,這時,一道怒喝忽而響起。

“住手快住手,這是供奉之物,怎能隨便動得?”鄭文宴急匆匆趕到佛堂,第一眼便看見薄若幽在動香爐,當下喝止。

他情緒激動,使得霍危樓和賀成都看了過來,鄭文宴麵色微斂,拱手道:“啟稟侯爺,母親供奉的這西方三聖,是從京城相國寺請來的,有高僧加持,中間無量壽佛座下,還有一顆高僧圓寂之時留下的舍利子,實在是金貴無比啊!”

他焦急說完,薄若幽卻發現了什麽似得麵露震驚,她幾番確定,終是轉身道:“侯爺,香灰之內有曼陀羅。”

霍危樓眉頭一皺,又是曼陀羅?

☆、一寸金06

鄭文宴還沒反應過來曼陀羅是什麽,便聽霍危樓問,“老夫人死後,香爐內可點過香?”

鄭文宴愣愣的搖頭,“母親死後忙著辦母親的喪事,這佛堂內的東西,隻收撿過母親的幾樣遺物,其他東西都未動過。”

霍危樓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邀月閣有曼陀羅,佛堂也有曼陀羅,莫非是同一凶手?

霍危樓看著賀成,“你們此前已搜過佛堂,為何毫無所覺?”

早前鄭文宴雖扣著鄭文宸的屍體不讓查驗,可和老夫人有關之地還是讓進的,賀成擦了一把汗,“那時是衙差來搜查,香灰已燃盡,便未發現異常。”

薄若幽猶豫一瞬低聲道:“曼陀羅燃盡後幾乎無味,隻香灰顏色不同,若非知道醫理有些經驗,尋常人確查不出。”

霍危樓看了薄若幽一眼,想說什麽又忍住了,而後才問鄭文宴,“府中人可都集齊了?”

霍危樓昨日下午到府,驗看屍首便花了許多功夫,還未來得及召見全府眾人,而依照眼下情形看,府裏大部分人都有作案環境,隻是動機為何,還需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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