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已出了青州地界入了洛州,客棧較來福客棧更大,繡衣使將空閑的二樓七八間屋子包了下來,薄若幽照例住在霍危樓旁邊的盡頭屋子裏。
連著趕了兩天一夜的路,莫說薄若幽,便是繡衣使們也各個麵露疲憊,福公公更是腰酸背痛的叫喚著,整個隊伍裏,也就隻有霍危樓仍是挺拔矍鑠。
而薄若幽一到客棧便進了客房,霍危樓給的藥好,這日也未如第一日那般難熬,可在馬背上顛了兩天一夜,可比馬車上走一整日要難受多倍,薄若幽不敢大意,她是去幫霍危樓驗屍的,若在路上便累病了便是誤事。
因此,傍晚時分用完晚膳,簡單擦洗之後,她便和福公公說了一聲上榻歇下。
霍危樓得了福公公稟告,輕嗤一聲,“昨夜隻她一人睡過。”
福公公歎息,“侯爺難道將幽幽當男子用不成?說起來,不若還是給她尋一輛馬車吧。”
霍危樓卻鐵麵不改,“不可,林槐已經到了,耽誤不得。”
福公公有些發愁,“那侯爺仍帶著幽幽好了,讓她騎馬隻怕還要出岔子,萬一累病倒了,侯爺到時候便無人可用了。”
霍危樓淡淡的“嗯”了一聲,仿佛不是很情願卻不得不為之。
薄若幽這一睡睡到了天昏地暗,第二日清晨醒來之時,便覺元氣恢復了大半,待用過早膳,一行人又準備啟程,薄若幽心道此前無法霍危樓才帶了她一路,如今休整一夜,她多半要自己騎馬而行了,為此,她穿了兩條襯褲。
然而等她出來,霍危樓卻在馬背上對她招手,“還不過來——”
薄若幽走到他跟前,“侯爺,今日民女自己……”
“別耽誤功夫。”說著一傾身,又將薄若幽撈到了自己身前。
薄若幽猶豫一瞬,見其他繡衣使都看著自己,到底不敢多言,待馬兒馳出客棧,十分自覺的將兜帽戴了上。
馬兒歇了一晚,這日腳程亦更快,而此番霍危樓不進洛州城,隻往棲霞山而去,走近路節約了些時間,等到了棲霞山山腳下的時候,夜色才剛剛落下來。
知道武昭侯今日便至,在棲霞山山腳下等候之人頗多,而法門寺不僅萬佛大會不辦了,連山門也一早關了,因此霍危樓到的時候,山下冷冷清清,並無任一香客。
老遠的,大家便見霍危樓身前有個什麽,眾人皆知霍危樓的秉性,一時還以為霍危樓身前帶了什麽物件,可當馬兒弛近,漸漸看出是個人形之時,所有人都麵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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