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因果,了清,照實說吧。”

了清聽聞此言,“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是……昨日是小僧。”

霍危樓聞言語聲更冷了,“為何監視她?十年之前是你管著藏經樓,那一套記載著五重寶函的佛典,是否為你所盜?”

了清麵露急怕,“的、的確是因為十年前的事,小僧擔驚受怕,這才來看這位施主為何要來藏經樓,後來被發現,小僧便跑走了……十年之前,十年之前的佛典並非小僧偷盜,而是……而是小僧將佛典賣給了人……”

說完這一句,了清麵露羞愧之色,眼眶亦紅了,他身子坍塌下去,快要哭出來一般。

霍危樓身子前傾,“賣給了人?賣給了何人?那佛典之上,可有銅匣方鎖的記載?”

了清身形顫抖,“的確有方鎖記載,隻是工藝繁複,尋常匠人隻怕看之不明,買的人……小僧也不知道買的人是誰,隻是這些古舊的佛典平日裏並不會用作講習,大都放在經樓最深處,落了多少灰都不知,那是小僧遇到了些難處,正是需要錢銀之時,正好有一日寺中來了一位香客,出手極是大方,一來二去,便和小僧搭上了話,他說求一本佛典,隻為瞻仰秘寶,小僧知道如此違了寺裏規矩……”

了清趴伏在地,了凡氣的怒目瞪著他,“你竟敢私賣寺內佛典?!難怪後來主持師叔換掉了你,看來主持師叔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了凡又怒視著淨明,淨明卻似佛塑般僵立著,並未辯駁。

了清抬眸看了一眼淨明,似乎對淨明也十分愧疚,“師父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師父信任小僧,是小僧有負師父信任。”

霍危樓沉聲問:“那後來他是如何知道的?像你買佛典的人,後來可有再出現過?”

了清搖頭,“沒有出現過了,他是在那一年的萬佛大會出現的,後來算上拿佛典,攏共來過三次,他似乎知道小人家中境況……小人少時家貧,因此小人才被送入佛門,可小人塵緣未斷,還要將養老母和底下三個弟弟,那一年,小人的弟弟傷了人,要賠許多銀錢,否則便有牢獄之災,小僧無法,這才走了歪路。”

“本來隻是賣了佛典,小僧想著那佛典百年無人一看,必定神不知鬼不覺,可沒想到後來舍利大典之上,舍利子失竊了,當時淨空師叔一開始並未想起這佛典,和留下來的幾位大人追查,卻也無所獲,有一日,他忽然想起了這本佛典,便來問小僧,說此前是否有人借閱過此物,還讓小僧將佛典拿出來。”

了清哽咽一下,“小僧拿不出來,便對著師叔道明了此事,本以為師叔定要大怒,可沒想到師叔彼時並未懲罰小僧,隻說此事幹係重大,令小僧莫要妄動,還說他會和幾位大人商量,看看能否追查出那買佛典的人,可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