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全搖了搖頭,眼底出現了一絲奇異的光,“不是,不是下官的意思,也並非是他的許諾,這十年間,每次下官都覺得等的焦躁之時,處境便總會好一些,後來入鎮西軍,亦算合了下官自己的心思,下官覺得王青甫好似會什麽法術一般,他似乎知道下官在想什麽。”

霍危樓鳳眸半狹,“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來,你二人並無別的聯係?”

嶽明全應是,霍危樓又問,“當年是他來找上你,也無實證?”

嶽明全又點了點頭,霍危樓冷冷的哂笑一聲,“如此說來,此案倒有可能是你一人所犯,而王青甫,不過是被你拉扯進來的罷了。”

嶽明全立刻道:“不是!不是的!”他眼珠慌亂的轉了轉,“舍利子!舍利子是給他帶走的,還有……還有那把鑰匙,對,下官留著那把鑰匙。”

嶽明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當年那年輕人回來之時,下官雖將其沉江,可心底到底有些不放心,於是將那把鑰匙要了回來,那時王青甫曾來信過,下官隻說鑰匙也一並沉江了,必定不會被發現,他應當是信了,便不再追問。”

“如今那鑰匙就放在下官在滄州老家的舊宅之中,那鑰匙形狀奇怪,必定是能工巧匠才能鑄就,侯爺得了鑰匙,必定能查出些東西來。”

霍危樓默然不語,嶽明全額際便又生出一層冷汗來,他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圈,卻果然發覺,這十年來,他並未留下任何和王青甫相交的證據,尤其和當年有關的事物,更是刻意避忌,而當年具體之事都是由他出麵完成,王青甫竟似能置身事外。

忽然,嶽明全看著霍危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見他如此,林槐眉頭微皺,福公公也有些不解,霍危樓卻淡淡的勾了勾唇,“兵不厭詐。”

嶽明全冷汗如雨而下,麵上一陣青一陣紅,整個人似惱怒似憤慨,身子都在發抖,霍危樓卻淡聲道:“現在便能想明白,你也不算蠢笨。”

嶽明全拳頭緊攥,一口牙似要咬碎,他陷入霍危樓之局,將當年隱秘皆數道來,可等想要證明王青甫才是罪魁禍首之時,卻發覺王青甫早就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可若是如此,霍危樓又是用什麽鐵證令王青甫開口的呢?

而王青甫的嘴又是那樣的嚴。

唯一的解釋,便是霍危樓騙了他,可剛才,分明又是王青甫……

嶽明全好似明白,又好似未曾明白,整個人抖如篩糠,一雙眸子瞪大好似人都要魔怔,霍危樓見他這般,喊道:“路柯——”

待命的路柯立刻進了屋門,霍危樓抬了抬下頜,“讓嶽將軍聽聽。”

路柯眼珠兒一轉便明白霍危樓之意,於是輕咳一聲,用和王青甫極其相似的聲音道:“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