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道:“這把小的裁紙刀,足以剝皮。”

霍危樓便命繡衣使收走,薄若幽又去看架子上的玉石印章等,她掃視了一圈屋子,“這韓麒竟是個能手,似乎什麽都會。”

霍危樓頷首,“作畫寫詩文,裱畫刻印皆可。”

薄若幽腦海中忽而閃出一道影子,可她不覺會有這般巧合,便未曾提起,隻仔細看過每一處,又見另一處牆邊瓷盆裏放著許多顏料,她抬手將瓷盆邊有些發幹的顏料拈了拈,忽而覺得此物和在許晚淑指甲裏發現的有些相似。

再抬眸時,薄若幽看到了架子上放著的許多玉石印章,玉石都十分劣品,薄若幽撿了幾個印章看了看,皆是前朝大家的字款,這韓麒刻印竟也有些奇才,薄若幽雖不精於此道,可一個人能將這般多款製的印章刻的栩栩如生,便已是十分不易。

一旁還有兩塊玉料放著,想來是為之後所備。

薄若幽打眼看去,似乎覺得缺了什麽,卻又因為不精此道,一時沒想明白,這時,她注意到了幾幅放在架子最高處的畫。

這些畫看起來畫了有些日子,被卷好用細麻繩綁著,一氣兒堆委在上麵,她便踮腳去拿,然而那架子到底太高,她便是踮腳也難碰到,就在她作難之時,一道熱息忽然從她背上靠了過來,緊接著,一隻手越過她頭頂,一把將最上麵的畫卷取了下來。

薄若幽下意識轉身——

這一轉身,便見霍危樓站在她極近之地,她整個人被他籠在他胸口和書架之間,方寸之間盡是他之氣息,而他人好似山嶽一般遮天蔽日,鳳眸幽深的望她一眼,先去拂畫卷上落下的灰,將灰拂盡了,方才遞給她。

薄若幽心頭極快的跳了一下,一邊接過畫卷,一邊想她對程蘊之說的其實不對,霍危樓雖是不懂憐香惜玉,可他自有他的溫柔,隻是這溫柔藏在他冷硬外表之下,尋常離得遠的人,是難以窺見的,她側過身去避開霍危樓的聲息,未去看畫,反而將綁著畫卷的細繩解了下來。

若是要賣出去的畫是不可能用這等細麻繩綁著的,要麽是綾羅要麽綢娟,若用此繩,實在少了風雅,可韓麒家貧,家裏無用的賣不出的畫,皆是用此等細繩捆綁。

薄若幽用力的拉了拉,此繩看著雖細,卻極有韌性,且表麵粗糙正好附和驗屍之時兩個遇害者勒溝表麵的出血破損,她斷然道:“侯爺,此繩可為凶器,隻是不知這繩子是否是書生們常在用的——”

霍危樓道:“另外二人家中也都搜過,還會帶回去查問,此物可當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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