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逸軒不滿,“我怎麽了母親?”
馬車已走動起來,魏氏轉身看了一眼程宅的方向,“嫻兒是怎麽和你說的?”
薄逸軒唇角微抿,“她……她就是說看到過武昭侯對二妹妹很好,連她上馬車,都是武昭侯親手扶上去的,因此我覺得二妹妹幫得上忙……”
魏氏笑了下,“能幫得上,可願不願意費這個力氣卻不同。”
薄逸軒欲言又止,魏氏看了一眼薄逸軒,又看了眼薄景禮,哼了一聲道:“你們父子都願做老好人,你父親就算了,你整日護著嫻兒,她和林家走動要帶著你打掩護,如今要來程家,也要先在你麵前攛掇一番,你倒是別人想讓你說什麽你便說什麽。”
“可嫻兒是親妹妹,我……”
“說起來,幽幽也是你嫡親的堂妹。”魏氏道。
薄逸軒蹙眉,“可她自小不在京城長大,到底不一樣。”
魏氏又笑了,“你也知道她不在京城長大,你對她沒有情誼,大嫂和宜嫻對她也沒有情誼,平日裏不拿她當自家人,出了事了拿都是一家人的話裹挾她,沒這樣的道理。”
薄逸軒麵上青紅一片,“母親,怎麽你也這樣說?”
魏氏搖了搖頭,“沒在京城長大的,我也不如何憐惜她,可大房這回的事,咱們盡力便可,可不要因為這個再生事端,你看看你大伯母那般說辭,此番我娘家沒幫上忙,也得了她怨怪,她便是不記人好之人。”
說至此,魏氏笑了下,“還和林家這麽多年的姻親呢,林侍郎那般高位,又和武昭侯多有交情,卻還不是什麽都沒問出?或許也不是什麽都沒問出,隻是此番事關重大,人家不會告訴她一個婦道人家。”
魏氏盯著薄逸軒,“你可想到什麽了?”
薄逸軒眼底露出幾分驚惶來,“莫非大伯真的犯了什麽事?”
魏氏歎了口氣,“隻希望不是什麽抄家滅族的大事才好,更要緊的是,我怕這回的事耽誤了你考功名,我們整個家裏,再沒有比你的前程更重要的了。且不說幽幽那孩子是否得武昭侯看重,光憑她在武昭侯跟前說得上話,咱們便都要謹慎些。”
說至此魏氏皺眉,“你前些日子自己來找過幽幽?”
薄逸軒點了點頭,魏氏又問,“你說了什麽?”
薄逸軒麵上又現出血色,他咬了咬牙道:“她做仵作之事,不知怎麽被大家知道了,那日去會文,正好被別人問起,大家都說薄家的女兒竟然去做了仵作一道,言辭間頗為嘲弄,我……我便來告訴她,讓她莫要做仵作了,沒的埋沒了薄氏門風。”
魏氏眉頭越皺越緊,“難怪,按理說她的確不該做仵作,可武昭侯看重她,她又生的貌美,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