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放下茶盞,“人既找出來了,其餘諸事便交給你們,待認證物證齊全,方可過堂定案。”

孫釗應是,霍危樓方才帶著薄若幽離開衙門。

待上了馬車,薄若幽輕呼出一口氣來,霍危樓將她手握住,“此案了了,你可安心歇息幾日。”

薄若幽嗯了一聲,秀眉卻仍然半蹙起,霍危樓望著她,“怎麽了?還有何處未曾想通不成?”

薄若幽搖頭,“他認罪利落,也符合他作案習慣,其中關節,吳捕頭自然會去查證,我隻是適才聽他所言,想到了些舊事。”

霍危樓心底微動,“你弟弟的意外?”

薄若幽點頭,“適才聽他說一切皆會塵埃落定,隻有親歷者會飽受折磨,我便想到了當年弟弟的意外,還有父親母親遇難,他當年目睹師父師母被害,才不到五歲,他記得清當年之事,可我卻記不清了。”

霍危樓指節微收,將她攬入了懷中,“你當年病過一場,且本就年幼,記不清乃是尋常,此事過去多年,程先生不與你細說,自也是害怕令你傷心。”

薄若幽自然明白程蘊之的苦心,她歎了口氣,未再多言,馬車轔轔而動,直入長壽坊,待將薄若幽送回家門,霍危樓方才告辭離去。

程蘊之已經睡下,薄若幽兀自回閨房安歇,可躺下後卻極難入眠,這等情狀,還是月前霍危樓音訊全無之時才有,輾轉良久,薄若幽方才淺淺入眠。

迷迷糊糊便到了天亮,薄若幽還覺困倦,卻被外頭的說話聲吵醒,她起身更衣洗漱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程蘊之正在和福公公說話,薄若幽眼底微亮走上前來,“公公怎麽過來了?”

福公公笑道:“縣主莫非忘了您要與侯爺成婚?這其中章程繁複,侯爺早有交代令我過來幫忙,所幸時間還長,咱們一樣一樣準備。”

薄若幽自然沒忘,隻是還有兩三月功夫,她還未覺該準備婚事待嫁了,“公公可要我做什麽?”

福公公和程蘊之對視一眼,皆笑了,程蘊之道:“這些事不必你操心,你隻安心等著二月便是。”

有福公公過來安排,薄若幽也覺放心,她在府內用了早膳,見實在沒有自己幫得上之地,便又往衙門去,吳襄已歸來,她入衙門之時,趙榆已交代了個幹淨利落。

吳襄在後堂看到薄若幽,手中供詞近十頁,遞給薄若幽看之時,神色有些陳雜難言,薄若幽看的奇怪,“怎麽了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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