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歸瀾失笑,待薄若幽說完方才問:“聽說還牽扯出一樁十多年前的舊案?”

薄若幽應是,這時,她一下想到了親眼見過明歸瀾被綁架的案子卷宗,略一沉吟,薄若幽直言道:“此番翻找那樁舊案卷宗之時,我曾見過明公子當年被綁架案子的卷宗。”

明歸瀾眸露意外,“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是建和十七年的事。”薄若幽記得十分清楚,“與此番引出的舊案乃是同一年。”

明歸瀾瞳底暗了暗,“是啊,十四年了,當年出事之後,父親也不願放棄,可後來查無所蹤,便隻好不了了之,如今已是樁懸案。”

霍輕鴻道:“當年是否官府不盡心?這個戲班的舊案,不就是因為當年的官差瀆職?”

明歸瀾搖頭,“那時候的府衙的確鬆散無為,可我父親當年托了許多人給府衙施壓,他們被迫用了些人力物力去找,也不曾找到任何線索。”

霍輕鴻看了一眼明歸瀾的腿,“那人害了你一輩子,若是有機會將人找出來,必定當嚴懲不貸。”

明歸瀾倒是滿麵豁然,“這麽多年過去了……”

霍輕鴻卻是個執拗的性子,“莫要放棄期望,趙家班這案子,是過了十多年才被揭出,照樣懲治了當年凶手。”

兩樁案子雖是發生在同一年,卻大不一樣,趙榆知曉凶手是誰,明歸瀾卻未看見凶手樣貌,他笑著搖了搖頭,顯然是當真被磋磨的不報希望了。

薄若幽不知在沉思什麽,霍輕鴻和明歸瀾見狀識趣的提出告辭。

霍輕鴻道:“最近天幹,不見落雨,也不見落雪,天氣漸漸轉冷,若一整個冬天不落雪,來年又要生災,城中幾個有爵位的人家在城南辦了個祈雨雪的道場,太常寺也打著天家名號出了力,道場今日開始,七日之後結束,我打算帶著歸瀾過去湊湊熱鬧。”

霍危樓樂見如此,應聲將二人送出了書房,很快又回身道:“鴻兒去了太常寺,今日是來喊苦來了。”

他說著上前來將她攬入懷中,薄若幽詫異,“太常寺何苦之有?”

“他嫌無趣,無趣便是最大的苦,那裏整日與宗親們打交道,所見皆是些老古董,他苦悶的很。”

他說完拉著她去落座,薄若幽道:“那如何辦?”

“不如何辦,且讓他熬個幾年,好生磨煉磨煉性子。”待薄若幽坐下,他又問:“怎說起了歸瀾的案子?”

“那日看見卷宗我便留了心,隻是當年的記錄極少,看著也的確不曾搜尋到有價值的線索,如今想抓到行凶之人極難。”

霍危樓拍拍她的手,“你不必因此費心,這麽些年,明家已經看開了,歸瀾雖是不利於行,醫術卻沒落下,對了,他今晨去公主府為母親問脈,說母親身體明顯好轉了許多,你替我謝謝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