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換皮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晚上，那四名少女依舊沒有回來。
深夜已到，院子裏靜默一片，少女們早已熄燈歇沐，唯有西邊的一間屋子閃著微弱的燭光，一個身影站在床邊靜靜注視著院子裏，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段緲緲本也坐在圓桌旁仔細聽著院內的聲音，隻要齊祿一一行動，便立即跟上。
隻是，這已經是二十秒前的事情了，轉眼間她便支撐不住爬到桌上呼呼大睡了。
突然院子裏來了幾名侍女，輕手輕腳的走進那四名少女的屋子。
齊祿一見狀直奔出去，段緲緲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
齊祿一在北邊屋子門前悄悄等候著，他看見侍女進屋後手腳麻利的在收拾少女的行裝，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幹淨如初，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毫無痕跡。
侍女收拾完後走出屋子，看見屋門外站立的身影，眼神驚嚇，片刻後又消散不見。
她準備無視眼前的人，直徑走過，但齊祿一伸手將她攔下，裝作無意問道：“這麼晚了姐姐來這裏幹嘛，這間屋裏的女孩呢？”
侍女明顯沒有料到此人會攔住她，有點手足無措，慌張的說：“我隻是奉命前來……”
“王後不滿意她們，已經將她們平安送出宮外了，這位姑娘不要妨礙公事，辦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將侍女的話打斷，齊祿一回頭便看見王嬤嬤不知何時站在身後。
她將“平安”二字重重的咬牙說出，目光落到齊祿一身上依舊是冷漠，刺得人不禁寒戰，她的話像是說過無數次一樣，仿佛少女的離去是已然注定的。
王嬤嬤說罷便帶著侍女走出了院門，齊祿一沉思片刻，一咬牙悄悄跟了上去。
他拉開距離在侍女後麵跟著，穿過條條小巷，在一間破舊的小屋前停下，屋子好似被燒毀過敷衍重修過一樣，空氣中還殘留著絲絲焦糊味，周圍一股陰冷的氣息，應該是荒廢了許久，毫無人煙氣息。
侍女在王嬤嬤指示下，打開屋門，隨手將手中的行裝丟了進去，像是有什麼駭人之物一樣，侍女低著頭迅速退出屋外將門上鎖。
齊祿一在一棵大樹的遮擋下，細細聽著王嬤嬤的話：“今日之事，你們知道該怎麼說吧，管好你們的嘴。”
侍女低著頭，看不起表情，隨後幾人便離去。
齊祿一從樹後走出，悄悄來到小屋窗前，小窗也上著鎖，但窗紙破了許多小洞，借著月光依稀能看清裏麵。
他湊上前往裏一看，屋裏是侍女剛剛丟棄的行裝，在屋子角落好似坐著一個人，手腕上的鐵鏈在月光下泛著光，一直連到牆上。
齊祿一眯起眼睛，從衣服的樣式上辨認出了這人便是熹妃之女，抱著腿，頭埋的很低，好像在竊竊私語，細細聽也聽不出什麼。
天已經蒙蒙亮了，朝陽慢慢爬起，提醒著齊祿一不得不離去。
他看了小屋一眼，無奈便回到了住宿處。
段緲緲依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時不時還砸砸嘴。
齊祿一揉揉疲憊的眼睛，也趴在桌上淺淺睡去。
待他再醒來時，王嬤嬤已經來到院子裏叫嚷著了。
齊祿一趕緊推醒了段緲緲，拖著還沒緩神的少女便來到了屋外。
段緲緲齜牙咧嘴的掙脫了齊祿一的手到：“停停停，我的手，我的手麻了……嘶，這都幾點了啊，你昨晚咋不叫我啊，害我在桌上睡了一夜……”
齊祿一滿臉黑線，一臉無語道：“一會兒再跟你說昨晚的事，現在要選人召見了，快把你的口水擦擦。”
王嬤嬤見人已經陸續來齊，便說道：“今天依舊是兩人，但是今天隻召見一次，沒有點到的女孩們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