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沒有任何異議。”

楊玄真低眉垂首,沒有讓人發現眼底的寒意。

言罷,他轉身朝遠處的雜房走去。

形勢比人強,

不忍又能如何?

楊鴻烈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臉上才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即,帶著一眾楊家子弟行至另一邊,繼續教授武學。

很快,楊玄真來到一間雜房內,麻利的取出鐵鍬簸箕,開始打掃練武場。

他剛剛穿越而來,就麵對這般進退維穀的困境,實在是措手不及。

一直護著原身的七叔,也在前幾日帶領商隊外出未歸,不知何時返回。

至於楊家家主楊雄,對於楊鴻烈欺壓自己的行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態度不明。

就連逃出楊家這條路,恐怕都極為艱難,楊鴻烈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立即就會被其察覺。

怎麼辦?

就在楊玄真苦思破局之策時,突兀的,他的眉心處在輕輕跳動,一股微弱的聲音傳出,似有金屬在顫鳴。

“金手指到賬了?”

楊玄真的心髒砰砰狂跳。

作為一個入行數月的撲街寫手,他自然知曉這代表著什麼。

這是金手指開啟的征兆。

果不其然。

下一刻,在他腦海深處,顯化出一道半透明虛影,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凝實。

這虛影看上去是一個小人,約莫三尺餘,雙腿盤膝端坐,渾身上下流光溢彩,顯得寶相莊嚴。

至於其麵容,因尚未徹底成型,暫且不得而知,唯有一對眸子熠熠生輝,似可洞察萬物,像在俯瞰芸芸眾生。

楊玄真並未立即探查這小人究竟是何物,而是強壓下震撼情緒,做出一副認真打掃的模樣。

此地人多眼雜,又有楊鴻烈在虎視眈眈,稍有差池,必定惹出麻煩。

等晚些時候回到住處,再研究不遲。

大日似一口熔爐懸掛空中,灼燒著大地。

楊玄真汗流浹背的忙碌著。

終於,在日上中天之時,將練武場全部打掃幹淨。

而楊鴻烈卻再也沒有搭理他,似乎已經將他遺忘。

“呼…”

楊玄真收好打掃的工具,感覺渾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一般。

而遠處練武的楊家子弟,已經用過午飯,各自午休去了。

隻有那幾位對他出言不遜的族人,坐在涼亭處,朝著這個方向指指點點,不時發出一陣哄笑聲。

楊玄真將這幾人的樣貌牢記,便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練功場,朝著住處返回。

楊家是燕北城頂級家族之一,府邸占地極為廣闊,足有數百畝,宅院假山眾多,宛如一座迷宮。

楊玄真穿過重重庭院,最終來到一座偏僻院落中。

這便是原身居住之所。

自從其父亡故以後,便再也沒有受到過家族重視。

每次的月例玄黃錢也不多,隻夠維持溫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七叔時常對其接濟維護,勉強算衣食無憂。

吱呀。

推開房門,楊玄真邁步進屋。

房內的陳設簡單樸素,透露出一股蕭瑟的味道。

他並沒有關注這些東西,而是快步將門窗全部緊閉,盤膝坐於床榻。

隨後,意識沉入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