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見過太上長老。”楊玄真凝望著上方的太傾天,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太傾天曾助他良多。
在太一門的眾多長老與最高層當中,太傾天也是他看重的人之一。
聞言,太傾天從龍椅上直接站立了起來,顯示出對楊玄真足夠的重視。
她微微搖了搖螓首,笑著道:“玄一,在我這裏,你不必如此拘束,隨便坐就可以了。我還要謝謝你,剛剛教訓了一番太顏天,替我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你殺了顏劍天,以及因為今日的事情,已經把太顏天徹底得罪死,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她的實力,也不像你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你需得小心一二。”
太傾天似把楊玄真當做了自己的晚輩,諄諄叮囑著,言語之間,對境界比她低的太顏天頗為忌憚。
楊玄真頷首道:“長老放心,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心中都有數。”
他在太師天的引導下,端坐在了太傾天龍椅下首的位置上,又問道:“倒是長老你的傷勢,好像頗為棘手?到現在還未恢複。我觀你眉宇之間隱隱有一絲邪氣,那蘇秀衣施展的究竟是何等魔功,難道我們太一門沒有克製之法?”
“玄一,你倒是細心。”太傾天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刹那又舒展開來:“前番我前往黃泉魔宗時,一時不察之下,的確在蘇秀衣手上吃了一個暗虧,以至於讓些許邪氣入體。”
“但無傷大雅,以我的修為足以壓製住那縷邪氣,再加上我們太一門的大災難術極度霸道,對付這種邪氣有很大的優勢,相信要不了十天半個月,我就能恢複過來。玄一,你完全無需為我擔心,自己安心修行即可。”
太傾天語氣輕鬆,仿佛對自己的傷勢根本不在意一般。
楊玄真靜靜的聽她說完,盯著她的臉,狐疑道:“真的是這樣嗎?”
太傾天沒有回避,鳳眸與他相對,一臉認真道:“事實就是如此。”
接下來,二人一直對視,誰都沒有挪開視線。
良久,楊玄真終於敗下陣來,垂下了眼瞼。
他並未在太傾天臉上察覺到任何說謊的跡象。
就連她眉宇間的邪氣,都不見了蹤跡,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但對於太傾天說她自己沒事的話語,楊玄真是一萬個不信的。
修行界有句俗話說得非常好,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楊玄真雖沒有親身體驗過被漂亮女人騙的滋味,可對於這句至理名言,亦深以為然。
在他看來,太傾天之所以不告訴他具體情況,應該是覺得他現在的修為太低,無法幫上她的忙。
再加上太混天與太聖天兩大界王境強者,都無法解決她體內邪氣的問題。
因此告訴他也無用,隻會讓他平白擔憂,甚至影響到修行。
也是,就算他表現得再強大,也不過擁有一些造物境的手段罷了,層次還是太低了。
但楊玄真來此的目的,就是要以神象鎮獄勁幫助她解決邪氣的問題,豈能輕易放棄?
他眉心動了動,欲直接睜開主宰之眼,查探太傾天身軀中的具體情況。
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沒有實行。
原因無他,主宰之眼固然強大,能夠勘破一切虛妄,可用在太傾天身上卻不合適。
簡單來說,就是主宰之眼可以透視。
此乃極不禮貌的行為,豈能用在自己人身上,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不過太傾天既然自己不肯說,那他問別人就是了。
這不,太師天就坐在他的旁邊,他完全可以詢問太師天啊。
此人乃是太傾天的肱骨之臣,曾從域外星空破滅的大周王朝,一路跟隨她來到了玄黃大世界。
時移世易,二者的身份雖已經徹底轉變,都做了太一門的太上長老。
但太師天依舊把太傾天當做大周王朝的女帝來對待。
由此可見此人之忠心。
心念電轉間,楊玄真轉首看向了太師天,目露詢問之色。
太師天自然知道他是何意,略微遲疑了一下,就傳音給他道:
“蘇秀衣的修為其實並不高,離天位境還有一些差距,但他的魔功卻極其神秘、惡毒,可以把邪氣像種子一般種植在人的體內。那邪氣之恐怖,陛下都無法徹底壓製住,就連修為都有倒退的跡象……”
“好了。”太傾天哪能不知二人在背著她做什麼,直接擺手打斷了兩人的暗中交流,無奈道:“玄一,我如實告訴你便是。”
楊玄真再次看向了她,靜待下文。
他注意到,太傾天眉宇間的邪氣,居然又顯現了出來,氣息十分凶惡,他都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