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覆水難收
楊絮此時有無數把自己一巴掌抽死抽得永世不得翻身的衝動,明明是想跟這個混蛋一刀兩斷的,末了卻提了個這麼不靠譜的提議,更不靠譜的是,那個死麵癱竟然還答應了?炮友?炮你妹啊!
他神情複雜地鞭打自己,一路不知不覺地被男人帶到了酒店的餐廳,坐下抬頭,看到的就是徐硯笙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深情。
毫無準備的心髒瞬間蹦蹦跳了兩下,楊絮連忙低下頭看到什麼吃什麼,避免跟徐硯笙目光接觸,肢體接觸,一切接觸讓自己恢復平靜。
看來這樣果斷不行啊,隻要這個人在自己方圓百米自己就不怎麼正常。為什麼連感冒都能有免疫,對這個死麵癱怎麼都免疫不了呢?果然是離開他遠遠的才是最佳的忘記他的方法吧。
楊絮默默吃飯,默默忍受對方一秒鍾都沒有離開他的視線,壓力大的不行,連拿著餐具的手都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你……」徐硯笙才開口,就被楊絮阻止了。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楊絮煩躁的不得了,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都像是在暗示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天知道他到底是有多想倒帶重來啊?
「我是說,叉子不能喝粥的。」徐硯笙聲音淡定,還帶有點微微的愉悅。看著這小東西手忙腳亂地吃飯,麵部表情豐富的跟拍電視劇似的,感覺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他太過珍惜這種感覺,珍惜到都捨不得少看他一眼,雖然如果小東西話再多一點就更完美了。什麼時候食不言寢不語成了他的人生座右銘了?
「操!」楊絮憤而摔叉,這飯真是沒法吃了!
「一會你有事情嗎?」徐硯笙私心裏是希望楊絮能夠陪著他一天。
「有,當然有!我還有工作!」楊絮心裏又開始罵自己蠢,早該找個機會逃脫的,不見到這個死麵癱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送你。」徐硯笙略微有些失望,特別是看到楊絮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問:「我陪你方便嗎?」
不方便一點都不方便!可是聽到男人這麼謹小慎微的口氣,突然間心有些軟了。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過話的!
「額……那你不許打擾我工作。」算了,就當他是工作室裏的擺設好了,反正他也不會說話吵著自己。
「恩!」徐硯笙顯然高興起來,在楊絮的碗裏添了好多他喜歡的菜,兩人終於把這頓飯吃的算是正常些了。
楊絮剛坐上副駕駛座,昨晚混亂而淫靡的回憶洶湧而來,車廂裏彷彿還有情慾的味道沒有完全消散,聞著臉瞬間紅了。
其實昨晚的細節他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奇怪的是,那種心尖酥麻,身體燙暖的感覺卻十分清晰。那並不像是尋常情侶做愛時候的激情纏綿,倒像是兩個常年不知肉滋味的人顛狂而放縱的狂歡。
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不要臉,明明心裏是想拒絕他的,在聽到他離婚的消息之後,卻像走不動道了,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對了,徐硯笙離婚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離婚或者結婚本來就不是他們之間問題的本質,他需要的是被尊重,當作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以一個伴侶的身份和商量一切和他們利益相關的事情,而不是在事情已經完全不可收拾之後被告知自己就是個蒙在鼓裏的大白癡。